“你……你沒騙我嗎?你當真是我阿姐?”
這奇怪的女人竟對着他哭,自己也莫名其妙跟着掉眼淚。
“你肯定在騙我!我很阿姐很溫柔的,對我可好了,才不是你這樣的!嗚嗚嗚……”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能護好你。”
七月擡手撫過他的臉頰,緩緩垂首抵在他額間。
也良鼻子一酸,頓時嚎啕大哭!!
小時候他被迫與阿姐分離,他們也是這麼緊緊抵着彼此,她說她一定會回來找他,他們一定要活下去。
黑夜漸亮,第一縷陽光落在幹裂的寸土,探入縫隙間的種子。
猴八暈乎乎的撞開門,正巧七月迎面進來,差點掀翻手裡的湯碗。
“哎呀,一大早的耍什麼酒瘋。”
“啊?我沒瘋吧?”猴八仍是有些恍惚,一覺醒來生怕又是一場夢,抓着七月的臉又是一頓拍。
“起開!”七月扭開頭,強行往她嘴裡灌醒酒湯。
“呸呸呸!難喝死了!”
“噗!哈哈哈!”也良拄着拐杖杵在一旁笑。
猴八清醒過來,見他們兩個人眼睛都紅紅的,擔憂道:“你倆……打架了?”
“我看你才欠揍。”七月甩了甩手上的水,拎着她進屋說了幾句。
猴八聽得雲裡霧裡,“啊?還有這種好事?”
“啧,什麼好事。”
“我直接給你帶來了個弟弟啊!親弟!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猴八思來想去,嘴裡嘀咕着:“難怪我說這小子怎麼天天欠揍,總覺得跟誰似的,原來他竟是你弟弟,那就說得過去了。”
“呵。”七月白了她一眼,“就會說别人,你怎不說說自己的好事?”
“我還能有什麼好事?”
七月挑眉,“你同元僧仍在一起?”
……
“我和他一路回南疆,自然是……一起在南風家。”猴八說罷轉移話題,“你都是當寨主的人了,說話能不能穩重些。”
七月搖了搖頭,“你倆都經曆了那麼多事,怎還如此擰巴。難不成,你還……”
“沒有!!!”
七月沒再繼續問,“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也良貼着耳朵聽,房門突然打開,他轉身要走,忘了屁股有傷,一邁開腿就軟了下去。
“嘶……啊啊啊。”
猴八看他笑話,邊笑邊拉他起來,“走了,回去吧。”
也良一聽又軟下去,“不回,讓人看了多丢人。”
“在這被一群姑娘看着就不丢人?”
也良癟了癟嘴,“反正……反正早就被她們看光光了,得賠!”
七月看着他,“算了,先讓他留這吧,傷養好再走。”
猴八瞥了他倆一眼,“還是親姐好啊。”
“好什麼好,又多個人揍我。”也良怄氣着:“還捅我。”
七月自是理虧,“我又沒說不照顧你。”
“你可不許再看我屁股!”
“有病!”七月差點往他屁股上踹一腳,“誰想看你屁股!?”
猴八仍覺得有些不現實,這倆八竿子打不着邊的人竟是親姐弟?
臨行前,猴八語重心長的囑咐着:“有什麼需要就同我說,别拉不下面子。”
“不需要。”
“老七,但我需要你。”
七月看了看她,了然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猴八尴尬的笑笑,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到底是誰拉不下面子。”七月嫌棄道:“木浦家的确與人販子來往,做着販賣人口的勾當。”
猴八皺起眉頭,“當真?”
“千真萬确。”七月歎了口氣,“你可知如今木浦家掌家之人是誰?”
猴八心中存疑。
七月道:“浦予瑤。”
“那浦予珂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猴八心裡松了口氣,浦予珂沒有做傷天害理的勾當,至少仍算她的朋友。此人雖然性格狡詐,但不是南風家的敵人,更何況老妖還在他那。
可他既已不是木浦家的家主,如今又會陷入何等處境,老妖又會如何。
“老七,我必須盡快去一趟江南。”
七月叮囑着:“莫慌,你如今是南風家主,行事更要謹慎,萬事小心。”
“放心,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