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什麼問題。”
“好的。那麼,您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地方,或者您那邊還有什麼想要補充的嗎?”
查恩斯緩緩道:“我想,我可能……不一定能夠接受做到最後一步……”
埃文則表示非常理解且同意。
“老實說,我也正為此感到有些煩惱呢……因為我和我的朋友假扮情侶時最多也不過是摟抱接吻而已。還有麼?”
查恩斯便低頭想了想,想到了曾經為數不多的交往經驗中ω們通常留下的負面評價——無趣而冷淡,想到了要是從待人親和如埃文?斯托克的口中也将得到這種看法,自己是否還有必要留下這樣的機會去承受。
于是他又道:“還有,我希望,除了周六的這幾次見面之外……可以盡量減少不必要的聯絡。”
埃文愣住了。
顯然這種“不識好歹”的帶着推拒感的要求令埃文感到了不開心,因為查恩斯注意到了對方臉上的神情變化,隻是由于時間太短,讓他無法分辨那到底是失落還是不悅。不過埃文不愧是時時刻刻都懂得化解尴尬維持氣氛的人,良好的教養讓他反而為查恩斯的失禮先找了個台階下,帶着一點示好的苦笑,說道:“……那是當然。我明白,如果不是為了緩解症狀,您怎麼會願意與α産生這種關系。但您大可放心,因為這隻是暫時的。如果不是為了尼爾,我也不必總是叨擾。所以……隻要我幫您的身體恢複健康,而您配合我的取證之後,我們之間這種奇怪的‘交易’自然也就會結束,您便不會再為此感到煎熬了。”
查恩斯是一個不習慣于解釋的人,就算對方對他的話進行了曲解,但隻要無傷大雅,又能達到相同的目的,他便往往會選擇默認。但有時他也會想着試圖去挽回這個錯誤,比如現在。
于是他辯解着,“您誤會了,埃文先生,隻是因為我個人不是很好相處,反而怕您會感到冒犯,所以才想到減少一些接觸……”
但這個解釋似乎也無法完全表達出查恩斯的真實想法(他有時确實會這樣,在語言的運用上總是不能夠做到精準)。畢竟評判一個人是否好相處應該是由對方來進行的,如果由自己來說則會顯得像是借口和掩飾,不過埃文的神情還是緩和了很多,笑容也更發自肺腑。
“您不必妄自菲薄。總之,我會按照您的需求來的。這并不難做到。那麼您還有什麼問題?”
查恩斯想不到什麼了。埃文點點頭,二人站起身,這一次是鄭重地握了握手,事情就這樣暫定下來。
打算離開的時候埃文注意到穿回西裝外套的查恩斯,前胸口袋上竟依然留着那朵紙折的玫瑰花,不由得又露出笑容。
“……您喜歡的話,也許下次我可以教您,這樣您也可以随時為您中意的人送出心意了。”
“……謝謝。”查恩斯禮貌點頭。
但分别的那個時刻,查恩斯望着埃文離去的背影,想到:也許……就算折的是黃色的郁金香或者百合花,就算用的隻是粗劣的宣傳頁,但隻要是由那雙漂亮的手遞給他的……自己都會不合時宜地想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