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上午,長源杯比賽正式結束。
共設立金銀銅三個獎項,金獎一人,銀獎三人,銅獎六人。
溫知新憑借兩次第一和一次第二,沒什麼懸念地拿下了金獎。
主辦方很有儀式感在頒發金獎時撒下漫天金色紙片。
溫知新站在聚光燈下,手裡捧着獎杯,擡頭看着這璀璨的一幕。
帶教老師蹲在觀衆席最前排,瘋狂按下快門。
相機屏幕裡的女孩穿着簡單的白T牛仔褲,紮着高高的馬尾,擡頭微笑的弧度剛好,帶着這個年紀獨有的,敢睥睨天下的姿态。
金銀銅獎都頒完之後,下面的時間該領導講話以及感謝主辦方了。
溫知新彎着腰溜到最後一排,坐到了舒格旁邊。
舒格拿的是銀獎,沒有獎杯,隻有證書。
她問溫知新:“我可以看看你的獎杯嗎?知新。”
溫知新立刻把手裡的獎杯遞給她。
舒格輕輕摸着獎杯,突然說:“全國性賽事拿了第一也是可以上榮譽榜的。”
她看向溫知新,“恭喜你,本來以為榜上隻會有祁昂一個人呢,現在是你們兩個要分庭抗禮了,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能上一次榮譽榜。”
溫知新看着舒格的眼睛,毫不猶豫地回答她:“有,當然有。”
“謝謝。”舒格抿出一個微笑來,把獎杯還給了溫知新。
全部流程結束後,大巴車直接把學生拉到了各自學校,路上溫知新怕舒格再暈車難受,給了她一粒暈車藥和幾顆酸糖。
因為比賽不禁止用手機,所以溫知新每晚都會和幾個朋友聊天,姜寐就像自己親自參加長源杯一樣,對哪個學校去了哪個帥哥美女了如指掌。
等溫知新回來之後,立刻拉着她問八卦的具體細節。
許妄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了比賽成績,還動手能力很強地畫了兩張應援海報,一張給溫知新,一張給舒格。
海報上的溫知新紮着高馬尾,隻是杵在腦袋上仿佛炸開的噴泉。
溫知新笑的前仰後合,“謝謝你,神筆許良。”
相比之下,身為溫知新同桌的祁昂同學就十分淡定,絲毫不受影響地坐在位置上,整理試卷寫錯題。
溫知新從熱鬧裡脫身,走回座位,邊找書邊和祁昂說話:“你看到我的大獎杯沒有?”
“看到了。”
“怎麼樣?”
“很大。”
溫知新:“……”她是在問獎杯嗎?
溫知新先對着課表把書全都翻了出來,接着就栽倒在課桌上。
不知道哪個理想主義的領導安排的返校行程。
上午八點開始頒獎典禮,拖泥帶水搞了四個小時,中間留半小時吃飯時間,随後立刻馬不停蹄往各個學校趕。
午休時間是在大巴車上度過的。
到學校之後就要開始上課,一點休息時間都沒給學生們。
溫知新困得不行,幾乎趴桌子上就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間,聽見祁昂在和趙姐說話,“她剛回來……特别累……嗯,我知道了。”
總之下午第一節的空白自習溫知新睡得很香。
下課鈴響,她起身,眼睛還沒睜開,先抱着水杯猛吸了好幾口水。
當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時,溫知新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她出去這四天根本沒帶水杯,這裡面的水是怎麼回事?
“沒毒,死不了。”祁昂沒什麼起伏的聲音飄過來。
和教室裡的冷氣相得益彰。
溫知新就明白這裡面的水是祁昂接的,又喝了一口後說:“謝謝。”
“問也不問就直接喝,真是四天前的水你就等死吧。”祁昂沒看她,一邊整理試卷一邊說。
溫知新看得很開:“不會死,頂多拉肚子,就算是真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啪——”
卷成筒的試卷被祁昂握在手裡,輕輕敲在溫知新的腦袋上。
“剛回來就打我。”溫知新捂着腦袋瞥他。
祁昂把試卷筒抛到她桌子上,“這幾天留的卷子。”
“幾張啊?”溫知新随口問,沒等祁昂回答,自己先數出來了,“十六張,我要幾天寫完?”
祁昂點點卷頭,示意她看上面的特殊标記,有的上面畫着一個小小的對号,“這七張已經講完,剩下的九張要在明天下午之前寫完。”
溫知新哀嚎一聲,把腦袋埋在雪白的試卷裡。
祁昂沒管她,隻是把自己已經訂正過的試卷放到了她的書堆上。
“别弄丢。”
“知道——”
“今晚周測。”
“……知道了。”
寫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