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想!”暗十二轉頭又梆梆給他兩拳,兇着,“你更可惡!”
當初就是他把雙生胎弟弟給弄進來的,導緻自己現在去哪兒都有兩條尾巴跟着。暗十二越想越氣悶,擡手又給他一拳。
“他一巴掌,你更是三巴掌!給我老實在樹杈上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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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大家都喝得興起,不知道是誰将話題轉到了新婚的張青松和李月川身上,宋逸的婚事倒是一時間被人給忘記了。
李月川喝得臉蛋紅撲撲的,眯着眼睛靠在他家男人張青松懷裡,别人問他問題也不說話,隻一個勁兒地傻笑,用手指頭在桌子底下搓着張青松的袖子。
“你們滾蛋,不許逗他。”張青松護犢子,說話間就要送小夫郎回家歇息,大家見狀,覺得天色也不早了,便決定今日先散去,等明天再坐在一起好好說說。
宋逸送走了村裡人,齊尋站在桌前沉默不語,似乎不知道該拿那些碗筷怎麼辦。
“我來吧,你應該沒做過這些。”宋逸撸起袖子要收拾竈屋,齊尋聽了臉色頓時不好了,伸出手橫在中間,道,“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你學這個做什麼?”宋逸奇怪地望着他,反正沒有他的時候這些事也是自己一個人做的,根本沒什麼影響,隻會越來越麻利。
齊尋沉着臉注視他,回:“你在王府怎麼過的,在這裡就要怎麼過,如果我的到來不能讓你過得更舒坦更幸福,那你要我這個累贅做什麼?”
宋逸愣了,很嚴肅地問:“誰說你是累贅?”
“我不是嗎?”齊尋反問一句,他長在皇家,從小就知道沒用的東西是累贅,是不配存活于世的。
“當然不是啦!”宋逸不去收拾碗筷了,雙手張得大大的,明晃晃地笑着,“你隻要站在我面前我就覺得很幸福呀,我覺得幸福了,那日子就過得舒坦了呀。”
說完,宋逸沖上去給了齊尋一個熊抱,仰頭撒嬌:“誰說你是累贅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大營養包,我看見你就覺得生活好美滿,幹活兒都有勁兒了。”
“我很有用?”齊尋依舊半信半疑,宋逸猛點頭,踮腳在他嘴巴上親了一下,甜滋滋地肯定着,“你全身上下哪裡都好用。”
然後反手掏了把鳥,偷笑着:“這裡最好用。”
“這還在外面呢。”齊尋沒防備,被他摸了個正着,臉微紅,這大院子又敞着,他還真有點羞澀。
宋逸在他懷裡踮着腳拱了拱,撅着嘴巴道:“怎麼了嘛,我說錯了嗎?”
齊尋按不住懷裡那隻蹦跶的小兔子,隻得無奈笑着,連連道:“沒錯沒錯。”
又道:“那趕緊收拾吧,收拾完了回屋試試是不是真的最好用。”
宋逸的嘴角揚得飛起,哼了一下,說:“快點收拾,我教你。”
齊尋嗯了一聲,學着他的樣子卷起袖子,先是把筷子收好捏在手裡,然後又将碗疊放在一起。
“洗幹淨一點喔。”宋逸在一旁監工,時不時指導一下,齊尋雖然有些手忙攪亂,但也算勉強完成任務了,還在宋逸的幫助下成功生起了火,燒了一鍋熱騰騰的洗澡水。
“走了,洗漱去,”宋逸拉了齊尋一把,期待地說着,“洗完咱們就去打糍粑。”
齊尋剛學會洗碗,這會兒自豪感正盛,聽見這話後立馬開口:“我去打,你歇着。”
“呆子。”宋逸笑完以後又問,“你會打嗎?”
“不會。”
齊尋老實回應,臉上有幾分失落。他又開始自責起來,現在看來他不會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不過是空有一副絕美的皮囊罷了,其實出了王府以後他什麼也不是,什麼都得靠小狐狸。
宋逸瞧着他那一臉蔫蔫的樣子便開始發笑:“笨蛋,我說的打糍粑是那個啦~”
聽完後頭的話,齊尋這才恍然大悟,假裝生氣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哼了兩聲後道:“你怎麼能把那事兒叫作打糍粑呢?”
宋逸雙手一攤,聳肩,無辜地解釋:“難道不是嗎,你一用力我就軟趴趴了。”
齊尋聽了臊紅了臉,加快腳步推着他進小屋,假裝埋怨地說着:“不羞嗎,快洗吧。”
洗完後出來天已經黑透了,整個院子靜悄悄的,隻有他倆的屋子還亮着黃豆大小的光。
宋逸渾身發軟地靠在齊尋懷裡,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他是做打糍粑的準備工作給累着了,軟得很。齊尋倒沒怎麼累,舉着梆硬的大棒子打了兩回糍粑呢。
回了屋,鎖上門,吹了燈。
兩人窩在一張小床上,同蓋一床被子。
宋逸躺在男人懷裡,小聲說着:“困了,你拍我睡覺。”
齊尋聽話照做,小心翼翼地拍着,動作規律有節奏。
而此時屋外,一道道黑影嗖嗖嗖地從樹林裡飛過來,穩穩地落在茅草屋頂。
一個,兩個,三個……十七個,十八個……
忽然咔嚓一聲,茅草屋的屋頂塌了一半。
宋逸才要睡着又被吓醒了,壓着齊尋便起身大聲呵着:“呔,來者何人!”
已經迅速轉移了位置的十八個暗衛正和騾子一起擠在柴房裡,大氣兒都不敢喘,有人在埋怨第十八個:“都怪你太重了,把主君家的屋頂都壓塌了。”
暗十八:“嗯?我嗎?我一個人壓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