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麼和你爸媽說的？”

“我沒說什麼，我就是說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對表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發誓我就是看個表單純覺得好看，我上哪知道是對表？”

“我要不暫時回家住吧，你家不安全。”

“不行！你家那個别墅冷清的真像你之前說的鬧鬼，我都懷疑是為了倒手二次轉賣，你死裡面不報警都不會有人知道。”

“天熱死三天氣味飄出來就都知道了。”

“......”

邰铮每每和程澈拌嘴不管是輸赢到最後都會氣的缺氧。

車在小南門監獄門口前穩穩停下，程澈解開安全帶，手剛碰上車門發現邰铮的車鑰匙還插着，可見這人目前還沒有下車的意思，自然就懂了，“要交代什麼就快說。”

邰铮清點了彈匣的子彈數量，“進去之後千萬不要亂走，我們隻審周琛，不要和其他被關押的罪犯有語言肢體接觸，一個眼神都不要有。”

“行，”程澈拉長尾音，“還有其他要叮囑的嗎？邰大隊長。”

車門解鎖，邰铮擰下車鑰匙，把手槍别在腰後率先下了車，在程澈打開副駕駛車門的時候快步走過前車身，迎了上來，“跟緊我。”

樹的倒影略過了小南門，出現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和想象中的基本吻合，白色的匾額豎挂在鐵欄門一側，在正常監獄圍牆的高度之上搭建了一臂之高的磚瓦，磚瓦再上就是纏繞着的高壓電線，前後左右四個哨塔均有兩人看守，門前有一人巡邏，警亭内有兩名随時待命的警力。

“九塵市刑偵支隊，邰铮，這是申請調令。”

巡邏的人将步話機頻道切換到總部，那邊給出同意信号，鐵欄門打開，在兩人進入到院裡之後又關上，上鎖的咔哒聲過于幹脆利索，監獄深處的大片空地裡飛出幾隻鳥。

獄警一路驗證了三次虹膜四次指紋外加一個密碼。

兩人在提審開始前對藍牙耳機的信号進行了測試，避免突發問題之後在采取解決措施前囚犯沖出來奪棍殺人。

不是邰铮沒見過世面，他隻是生平第一次見手指前端夾着改良過的測謊儀器，胸前貼着至少三個連接叫不出名的設備的膠貼，腳上綁着電子鎖，步數超過十步就需要身後看押的警員手動解除過量電流攻擊。

邰铮拿出自己的警官證，“九塵市刑偵支隊，邰铮，對你依法進行審訊，以下問題請需要你配合如實回答。”

周琛懶散擡頭，空洞的眼睛在邰铮的警官證上來回打量。

“你和蔣夢琪是否存在借貸關系？”

周琛沉默的幾分鐘裡似乎在搜索蔣夢琪這個人的記憶，“不記得。”

測謊儀器上的燈光顯示紅色。

“你在把借貸合同轉交給龍騰公關公司時提出的金額是否高于合同金額？”

周琛：“什麼合同？”

測謊儀器上的燈光顯示紅色，周琛眨眼的頻率要比剛才肉眼可見的快。

“趙傑佑你認識嗎？”

周琛搖頭。

測謊儀器上的燈光顯示紅色，周琛想用另一隻手覆蓋住燈光，整個人呈現了一個很扭曲的姿勢，被身後的看押人員用警棍架住，半張臉被押在看守桌上。

“我們從你家裡找出了少量毒/品，你的尿液樣本和蔣夢琪體内提取到的毒/品成分進行比對，成分完全一緻，說說毒/品怎麼來的？”

“偷，不對，搶，不不不，撿的。”

測謊儀器上的燈光頻繁閃現紅色，周琛在座位上來回扭動。

“我來說，”邰铮雙臂環在胸前，“你公司賬目混亂，其中有大量未報稅的項目，你賬号利用這一點長期往海外的一個賬号彙入大量資金，是不夠自己的還是不夠賣啊？”

周琛這一次選擇沉默。

片刻後程澈推開門，挨着邰铮坐下，将手中打印出來的紙張提起，“你可能看不懂我和你講一下，這是這位警察剛才問你問題的時候你的心裡波形圖，其中這幾段峰值都比較突出和集中。接下來我可能會問你幾個問題，你隻需要回答是與不是，或者不知道，能聽懂嗎？”

“能。”

“你是否和蔣夢琪簽訂了高利貸合同？”

“不是。”

紅燈閃爍。

“金額是25萬嗎？”

“不知道。”

紅燈閃爍。

“孫笑笑的死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

紅燈閃爍。

“自殺？”

“不知道。”

紅燈閃爍。

“跳樓？”

“不知道。”

紅燈閃爍。

“毒/品？”

“不知道。”

紅燈閃爍。

“你是否在監獄裡？”

“不知道。”周琛自亂陣腳，“不是我在，我在監獄裡。”

紅燈前一秒還在閃，後一秒轉為綠燈。

程澈眼裡露出一兩絲狡黠，“你是叫周琛嗎？”

周琛點頭。

“回答我，你是叫周琛嗎？”

“是。”

綠燈閃爍。

“蔣夢琪是因為毒/品跳樓的嗎？”

“不知道。”

紅燈閃爍。

“因為高利貸嗎？”

“不知道。”

紅燈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