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铮和程澈從隊長辦公室裡相繼走進會議室,前者拿着本在門框上拍了拍,“人齊了嗎?人齊了我們現在就要對七一三墜樓案的線索進行整合,安排下一步行動部署。”
程澈拉開椅子坐在邰铮身旁,将手裡的保溫杯放在桌面上,重心壓向椅背,左手托着下巴遮住半張臉,臉上明擺寫着倦怠二字,感覺下一秒就能睡過去。
邰铮在會議桌下捏了捏程澈手心,小聲說着:“醒醒,再有一會就回家了。”
程澈就差拿兩根棍支着上下眼皮,使勁擡眼皮的時候擡頭紋也一起跟着用力,好不容易積攢的能量條在下一秒就清零,“不行,滿腦子都是書架中間的空檔能放下什麼東西。”
“你怎麼一定要糾結那個?”邰铮食指和大拇指分别按在程澈的後脖頸左右兩側,幫他緩解酸痛,“是什麼東西很重要嗎?”
程澈第一反應是大庭廣衆直接上手似乎不太合适,可邰铮給出的力道非常合适,剛好可以驅趕疲憊感,“如果和本案無關他藏起來做什麼?正所謂——”
陳奕聞一掌拍開刑偵大隊的大門,聲音嘹亮到上下三層樓都能聽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答對了。”
程澈心想自己的聲音還沒有餘音可以傳送到技偵網絡部,這人什麼聽力,話音剛落邰铮的手卻沒了動作,順着滑落在程澈肩頭。
他的目光聚焦在肩上,“就一碗馄饨你說你是不是有點較真了?”
“跑了一天了一頓飯都沒吃上,我為了誰啊?”
程澈眼睛向門口示意,同時揚起下巴。
程澈話愣是被噎了回去,站起身往會議室門口走,整個人斜靠着會議室的門框,右腳繞過左腳,腳尖點地,清了清嗓子,“我數三個數。”
這個招數的殺傷力無論放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效果一直都是最佳。
在場的人也顧不上資料的順序,手裡拿着筆記本和筆沖進了會議室。
前一秒還熱熱鬧鬧後一秒隻剩陳奕聞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門口,得天獨厚的嗓音天生帶着擴音器效果,“啊喂姓邰的你是不是針對我?我不就吃了你點的馄饨嗎你至于嗎?”
邰铮喊:“你是吃的滿嘴流油還想再來一碗,程澈是一口沒吃上!”
“我給他他不要!”
“你都吃一半了誰要啊?”
兩人就這麼隔着會議室的門你一句我一句。
“二位我打斷一下,”程澈哭笑不得,“這麼多人呢,我看馬上就到飯點了那就麻煩陳奕聞老師請個客慰問一下還在加班的大家。”
陳奕聞嗅到了一絲但又覺得很飄渺,幾乎是一晃而過不着邊際,“你哪邊的程老師?你剛才拜托我追溯郵件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程澈聳肩,朝屋裡那位看了一眼,“我的任務完成了,你再不進會議室我怕你是要請上一周了。”
程澈看着白闆上的一寸照片,右腿疊在左腿膝蓋上,左手手肘拄着椅子扶手,合上了筆記本,“王曦含和戴琪,你倆随機上去一個。”
被點名的兩人同聲:“啊?”
“案件性質不難,”程澈說,“線索都明擺着,再梳理不出來可就不禮貌了。”
剩餘的兩人剛想着自己運氣好躲過這一劫。
未曾想程澈下一秒就:“剩餘三人輪流上去補充線索。”
邰铮更是配合的給擦了白闆,晃了晃手中的筆,“請吧各位。”
王曦含起身時眼神堅定的像是要奔赴戰場的将士,他把有關本案的嫌疑人和死者的照片重新做了調整,“一年前孫笑笑死于自殺,我們對此進行走訪和調取附近店鋪十字路口的監控視頻,以及店鋪老闆的形容找到了孫笑笑土葬的地點,結合秦法醫給出的驗屍報告證實孫笑笑生前也被注射了毒/品。我們對比來本案死者的驗屍報告,死者蔣夢琪的體内也存在相同成分的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