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本來因為窗戶被巨力撞開的聲響驚動的圭逸一聽到聲音,再看到肩膀扛着一個人來的酒蒙子,頓時心累。
“不是我說,我老頭子好好的待在佛陀山,安安靜靜養老,你們非得把我喊下來,這才幾天,我都救了幾個人了?我一年都救不了這麼多人!”
他的佛陀山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上去的,先不說知道他在佛陀山的人寥寥無幾,就是知道了也需要突破重重阻礙。
第一重就是毫無路徑滿山奇石的佛陀山,第二重便是他那一圈養了幾十年的毒物,第三重是人,佛陀山頂人不多,每一個都不簡單。
所以,他通常一年都難得治療幾個人,而這次下山,先是緊急拉回來一個小瘋子,然後無縫銜接解了天煞閣那小子的血線蠱,本來想着等小瘋子醒來就可以去山谷找祁老頭了。
好嘛,這幾人抓了天煞閣四個殺手,讓天煞閣的人去問話,莫名其妙就垂死了,就問個話,把人都要問死了,該問的還沒問出來!
天煞閣的都是什麼廢物,辦個事都辦不好,還要勞累他老人家緊急救人,這才從那邊趕過來,還沒來得及休息,這老酒鬼又給他抗來一具…嗯,一個人。
“這不還沒死嘛,急什麼。”圭逸慢條斯理的收回查看的手,然後洗手,擦手,取針。動作閑适優雅,不緊不慢。
“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很容易被病患家屬揍?”
“呵!能找到我的,誰敢揍我?”
酒蒙子被噎住,也對,能找到這個瘋子的都是半死不活别人都下了必死通知的,本就死馬當活馬醫,救活了感恩戴德,救不活…這世上能在這瘋子的地盤弄死他的還真沒幾個。
“幫我給那小子把那碗藥灌下去。”圭逸一邊紮針一邊用眼神示意床邊放着的一碗已經沒有多少熱乎氣的黑褐色藥汁,看着就很苦的樣子。
酒蒙子端起來,聞了一下,一張沒多少皺紋的臉瞬間皺成一團:“你這啥啊?這是給人喝的嗎?”
“你灌不灌?不灌你來施針,我……”
“我灌!我灌,你别停,這人必須救活。”酒蒙子把頭往後仰,準備扶起圭期腦袋,找個角度好灌藥。
手還未接觸到人,圭期就睜開眼,神色清明,根本不像剛醒的樣子,眼睛剛睜開,人就往後挪開一段距離,遠離了端着藥的酒蒙子。
“我不喝。”
這滿眼警惕,動作防備,感情早就醒了,假裝昏迷想躲過喝藥?
酒蒙子奸笑兩聲,緩緩湊近:“乖!不喝藥怎麼好?來,把這碗藥幹了!”
圭期一個挺身彈射下床,躲得遠遠地:“我好了,不需要喝藥了。”
“需不需要喝藥是我說了算,快點!不要逼我們動手強制。”圭逸最後一針紮完,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老酒鬼,幫我把他按住,下次上佛陀山,我送你兩壇紫霄酒!”
酒蒙子眼睛一亮:“紫霄酒,三壇!”
“成交!”
“好勒!小瘋子,來,你乖乖的,到時候我分你半壇酒。”
圭期心中暗罵奸詐,一邊眼神尋找退路,一邊嘴上反駁:“我要想喝随時都能去拿,用得着你分?!沒想到啊,老酒鬼,你居然為了三壇酒就把我賣了!這樣,你幫我攔住小老頭,我到時候送你四壇!”
酒蒙子回頭,遲疑:“老鬼醫,你看,他開價四壇。”
圭逸不吃這套:“想坐地起價?我出來前特意把酒窖挪了位置,他現在找不到了,還有……”他指了指=軟榻上躺着的人:“這人的命你還要嗎?”
“這……”酒蒙子又轉頭看圭期:“小瘋子,他說得對,後面還要他幫忙救人呢,我可不敢得罪他,要不,你就委屈委屈,從了吧?”
圭期已經借機退到了窗戶不遠處,方才酒蒙子闖進來的窗戶已經撞破,門戶大開。
“别以為我不知道,小老頭,你就是故意開這種藥惡心我,明明一個藥丸就能解決的事!小爺不陪你們玩了!告辭!”身随聲動,告辭兩個字落下,人已經在窗戶之外。
随之,隔壁的窗戶被打開關上,隔壁傳來一聲低喝:“誰?!”
酒蒙子端着碗追了兩步,停下:“你不追?這藥不喂了?”
“拉倒吧,他身上有藥。”圭逸坐下開始磨墨:“那藥你直接喂了躺着的那個,補血養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