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對良生低語幾句，後者就指示可以提問了。他看着青龜說的，青龜立刻抓住機會，将會議導入正軌。他問完，接着小水提問，雲圖還有兩名工程師，各專業有些細枝末節的問題，全部由良生一一作答。

這下連大聖也注意到他，對卡爾笑道：“孟經理是全才，貴公司藏龍卧虎。”

卡爾摟着他的肩膀，很滿意。

這個會開到下午兩點，賓主盡歡。收拾東西的時候，大聖和卡爾正議論附近的酒吧。小水坐久了，猛地起身，突然頭暈目眩。

“怎麼了？”大聖問她。

她立刻說沒事，大概是低血糖了。良生到茶水間拿了巧克力給她。

米娜笑道：“沙少，你們留下來吃點東西，下午茶時間到了。”

大聖要回去，他在會議室坐了四個小時，苦不堪言。很快他們一行人乘車離去。路上他問他們，覺得卡爾這人怎麼樣。

因為卡爾沒和他們交流幾句，工程師們說不出來，隻說孟經理很好，技術好又懂得如何溝通。

小水的手機收到消息，是孟良生發的，問她的頭還暈不暈。

大聖湊過來，笑道：“小水，卡爾這人虛僞得很，叫你的孟經理小心。”

小水驚訝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去酒吧不找女人诶，你說這人虛不虛僞？”

小水直翻白眼，難道去酒吧找女人才叫不虛僞。

“女人了解女人，男人更了解男人。你信不信，我比你更了解孟良生。”

車上還有其他同事，她沒搭話。

這時青龜提起，除了雲圖，哪幾家還在投海鍊項目。

小水就說：“這次總共三家競标。雲圖，魔幡和久隆。魔幡這家公司三年前起來的，都是年輕人，不過他們沒做過同類型項目，經驗不足。久隆就不同，我們的老對手。而且他們報的價格偏低，我們要小心。”

青龜點頭：“是了，上回競标響鈴，久隆的價格比預測少百分之二十。這回别又來一次，害得我們也得降價。”

大聖立馬說：“雲圖從不賤賣。你們就是太老實，放點利潤就手抖。老龜，你是做技術的，不懂做企業。企業就要自擡身價，擡得越高，越有人買賬。”

小水心想，他老在他們面前高談闊論，一見他老爹就不吱聲。正想到他爹，他爹的短信就到了。短信寫着，會議結束了？她回複後的五秒鐘，大聖就接到父親的電話。

剛才的會議内容事無巨細彙報了。沙伯勳有着異于常人的控制欲，加持商人獨特的嗅覺，他靜靜聽完，表示自己要回國一趟。

“我回來一趟，叫小水訂機票。”

車内異常安靜，突然大聖說：“那你回來吧，我去美國。”

聽着稀松平常的對話，車内的人都屏息以待。

此刻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很清晰：“我就來看看，不會講話的，你不必多心…”

大聖提高了嗓音：“我很久沒見媽，正好回去看她。你來這裡指揮吧。”

另一頭靜默許久，許久才說：“好了，我不管。你多和青龜商量，有任何問題，給我打電話。”

車子停在别墅門口，他扯掉領帶，自己跳下車往外跑。

小水連忙叫住他：“回标時間是下個月二十号，剛才說了，今天分配好每人的工作。”

過兩天就是除夕，人們都要回家了。

大聖笑道：“你去分吧，我沒意見。另外買點東西，讓他們帶回家。”

他在約人打球了，剛才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

“你别管我去哪兒。”他換了張纨绔子弟的臉。沉溺享樂，能把小水氣死。

車來了，他頭都不回就走。

小水聞着汽車尾氣，同時手機亮了。纨绔子弟居然給她發了一整張食品清單，叫她過年前送到他家。他還提醒她，年假十天，他的房子每隔兩日要收拾，提醒她安排保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