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波連忙挽回:“怎麼是這個意思?小水,我要賺錢的。公司閑置一年吃什麼?我又不是賣身給雲圖。組了公司,我要負責盈虧的。”
小水表示她理解,展開公文包,取出一疊文件。
“紀叔,這是做響鈴那年,我跟你算的帳。項目伊始,你跟沙老借走五十五萬,這是借條,他用私人賬戶給你的,這是打款記錄。”
“老爺子說過不用還,這項算項目獎金...”
小水笑道:“讓我說完。這是你申請的加班費,七八十号人趕工,為期三個月,打卡記錄為證。當時雲圖打給你一百萬。可我查問那些工人,他們隻拿到工資,沒有加班費。你告訴他們,願意做的留下,不願意就走。”
對面的人隻是笑。
小水又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你送給諾曼采購的,一瓶紅酒。人家不敢打開,私下還給我。我也沒打開。如今放在雲圖的地下室。”
老紀搖搖頭,忍住怒火:“怎麼,這是要跟我撕破臉?沒必要這樣吧。”
小水溫柔回應:“紀叔,你有嶄新的前途,我們祝福你。但過去的帳目,也要算算清楚。”
他嚯地立起:“算什麼算?我給老爺子當牛做馬,這筆帳怎麼算?他要跟我玩陰的,你叫他自己來。我現在就去找他...”
他假裝要拉門,見那女人不聲不響,就知道還沒完。
“明說吧,你們想怎麼樣?”
小水将桌面收拾幹淨,一邊收拾一邊勸:“紀叔,我來阻止你去找陳家棟。相信我,這是好意。在結果揭曉前,我希望你别去找他,不要給久隆和諾曼任何承諾。”
紀雲波不大明白,腦子裡各種揣測亂奔。
“紀叔,希望你能聽我的。”她把公文包的翻皮插入鎖扣,咔嚓一聲鎖了,“你肯聽我的,咱們來日好相見。你若不肯聽,這些東西我也不交給别人。隻是你跟沙老爺子,從此就斷了。有他的地方,就不能有你。雲圖的項目,你再也不能沾了。”
這算什麼意思...老江湖品味再品味。溜轉靈活的眼珠子。他的立場一向很靈活。
“我不去找他。誰說我要找久隆。”他搓搓手,滿臉笑容,“如何,老爺子有什麼計劃?透露透露嘛。”
小水見目的達到,準備撤了。紀雲波送她往大門走,門廳裡還明晃晃放着大禮包。
“哎喲,怎麼還送禮?小老闆娘,太客氣了。”
小水回到車裡,沙伯勳的電話就來了。她把兩人的交談記錄說明,她相信紀雲波暫時不會協助久隆投标。
那邊聽完,誇她:“辦的很好,少了老紀那波人力,老陳就會再猶豫。他越猶豫,對我們越有利。”
明天就是周五。小水覺得那份合作協議,明天也簽不成。
老頭在那頭陰慘慘地笑,他的奸計得逞了。
他兒子聽不下去,問下一步怎麼做。
“下一步麼,就是正面交鋒了。”他的嗓音有點啞,“周末我就回來。下周是面試,接着遞交正式的投标文件。”
大聖擔憂:“又要飛,你累不累啊?不如你先别回來,我看良生做的挺好。”
老頭表示正面交鋒的場合,不能缺少他。
大聖還是擔憂:“爸,就算給你搶到了,咱們沒承擔過那麼大的項目,會做得很累。”
“萬事都有第一次,隻需邁過這個坎,雲圖就能往上爬一格。你問問陳家棟,他贊不贊成我說的。”
小水按住他的臂膀,微微搖頭,勸他此刻别掃興。
下周的投标面試安排在蛟州,沙伯勳命令他們全數到齊,小水也要去。
小水忙應允,她已經請好假了。
沙齊天過意不去,他爸任性胡鬧,為雲圖的事,耽誤她那麼多時間。
“沒關系,我願意做的。”
語氣那麼誠懇,他忍不住捏她的臉:“你為誰這麼賣力?是為我爸,為孟良生?還是為我?”
她有一張粉粉嫩嫩的臉,似乎很容易哄騙,不計得失去奉獻自己。
“都有的。小天,你們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人。我沒把它當一份工作。我想幫良生拿到項目,他不靠諾曼,也很了不起。對不對?你别歪臉嘛。”
“也為你爸爸呀,是他把我帶進雲圖的。沒有他,怎麼會有我的今天。别翻白眼。”
今天她不說點好聽的,他就不松手。
“當然也為你了...”她的嘴給他捏着,連親好幾下,紅嘟嘟的,她不敢反抗,怕他生氣,“你趁此機會大賺一筆,帳上有錢,你又能揮霍無度,交多少女朋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