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找手機,找了會兒說:“200431,不是他的生日,是你生日嗎?”
許璋搖頭:“我不是04年的,我都要二十三了,啧,該不會是别人的生日吧。”
邢遠疑惑:“真不是你生日?”
“我生日是二月二。”許璋鼓起腮。
邢遠點頭:“那估計和你沒關系,你這是什麼表情,不高興了?”
“沒有,我開心死了。”
“那笑一個。”
“……”
許璋從江邊上來後,便垮着個小貓臉,本想拒絕和杭樾去兜風,随後發現他壓根沒騎車,大概是忘了白天的約定,于是臉垮得更加徹底。
衆人在路邊打車,第一輛車很快來了,唐思瑞和周皓先上去,江木舜随後,他招手說:“再上來一個。”
其他人都沒動,邢遠說:“你們走吧,我們等下一輛。”
第二輛車也來了,許璋剛想往副駕走,冉佑已經眼疾手快,占據了副駕的位置,三人站在寒風中面面相觑。
杭樾清了清嗓子:“阿遠,你先上。”
邢遠沒什麼意見,徑直坐到最裡面,杭樾跟着上去,許璋坐在了最外面。
後座擠着三個男生,腿腳有些伸展不開,許璋緊緊地貼着車窗,硬是和杭樾中間隔了幾公分,差點把自己壓成兔餅。
杭樾蹙眉道:“你愛上窗戶了?小心撞到頭。”
“我要看風景。”許璋說。
“都起霧了,你看個錘子風景。”
許璋癟着嘴巴,在窗戶上畫了個圈,将中間的霧氣抹掉,露出窗外燈火通明的夜,大橋和江水紛紛遠去。
杭樾吃不準哪裡惹到他,車上十分安靜,也不好開口問。
到達冉佑的住處後,許璋和他一起下車,回到家裡。
冉佑嚎叫臉要被吹破了,沖進浴室敷急救面膜,許璋窩在沙發上逗貓,然後收到了杭樾的消息。
[Y22:你打算多久回上海?]
莫名其妙的問題,許璋不太想搭理他。
沒幾分鐘,杭樾又發:[晚上沒騎車,是因為江邊太冷了,下次再帶你兜風。]
許璋哼了一聲,還是不回。
[Y22:在江邊不是有意兇你,就當開玩笑吧。]
冉佑敷着面膜出來,問道:“幹嘛抱着手機發癡,情哥哥在撩你?”
“情個屁。”許璋悶悶不樂。
“怎麼,你要生悶氣讓我猜嗎?”
許璋把紋身的事告訴他,冉佑滿不在乎:“那有什麼的,或許是他媽的生日,他爸的生日,他奶的生日,他爺的生日。”
“……你好像在罵人。”
“瞎說,我是文明人,你問他了嗎?”
“問了,他不肯說,還掐我脖子。”
“哎喲喂。”冉佑說,“他怎麼這麼破防,難道……是你們的紀念日?”
“不可能,04年我才剛會走路,尿床紀念日嗎。”
冉佑仔細分析:“有沒有可能是2020年4月……也不對,4月哪來的31号,我的媽呀,土象都這麼隐晦嗎,我看不懂。”
“他是雙子上升金牛啦,不是土象。”
冉佑絕望:“啊啊啊啊,受不了了!我們好像那個陷入愛情的小女孩,怎麼擱這兒研究上星座了,還有,你為什麼連他的上升都記得這麼清楚?别瞪眼睛,給我閉嘴,讓我看一眼消息。”
他搶走手機,看了幾分鐘,笃定地說:“好了,别糾結生日了,雙子哥八成想泡你。”
許璋疑惑:“依據是?”
“這句‘你打算多久回上海’,還看不出來嗎,他想回去後約你。”
許璋呆呆地啃指甲,盯着屏幕思考。
冉佑忽然嚴肅道:“對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嗯?”
“我覺得,他那個兄弟像深櫃。”
“啊?”
冉佑握住他肩膀,一口氣說:“假如以後,你和雙子哥複合了,首先,不要提這件事,也不要說是我說的;其次,婚禮别讓我坐主桌,我看見他的臉,就會想起你為他心亂如麻的夜晚,我怕控制不住把鞋扔他臉上。當然,我私心還是希望你們隻打.炮不複合,因為我知道,你們分手有不可抗力的原因,我不想你再難受一次。”
“以上是今晚的總結,好了,現在去洗澡,禁止再為男人糾結,雙子哥OUT。”
他沒給許璋反應的時間,直接把人推進浴室。
被點名的杭樾坐在床邊,打了個噴嚏。
江木舜推門進來,碰見邢遠正要去洗澡。
江木舜問:“他幹嘛呢?”
邢遠說:“Cos沉思者,坐那兒十分鐘了,動都不動。”
江木舜嘴角抽搐,錯身讓他過去,走到杭樾面前。
“醒醒,别神遊了,來核對一下明天的路線。”
杭樾推開他:“早就發你了,不要吵,我在忙。”
江木舜看看四周:“忙什麼?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在和你對話?這酒店鬧鬼啊。”
杭樾心不在焉地說:“我在複盤。”
“複盤?複什麼盤?”
他認真道:“從今晚見許璋到下車為止,哪一句話說錯了,你也幫我一起想想。”
江木舜傻眼,指着他憤懑地說:“不管你是何方小鬼,趕緊從我兄弟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