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冷森森的雪花,咆哮着撕碎花園中的姹紫嫣紅,無差别飛撲向衆人。
“公主,向蓮,快帶其餘人走——”
應心瑭手掌在另一隻手腕的儲物玉镯上拂過,召出姜遣給得畫符向後一扔。
此時姜遣正在與淄國國君和玄黃門掌門,商榷諸子百門裁判人選。
透過畫符分身見到應心瑭的危機,他毫不遲疑地傳過去真力。
奈何,淄國與費國距離甚遠,能傳給畫符的真力有限。
墨迹分身從畫符上立起來,落地與應心瑭背對背,結印畫疆墨守,護住聚集衆人撤離的向蓮和周孟夏。
應心瑭運轉扶搖決,水靈性的司空绾召出宋且贈予的冰裂茶壺法器。
勁風裹挾着冒着袅袅熱氣的水霧,怒吼着掀向掃蕩而來的飄雪。
一場鋪天風風雨雨,對決蓋地雪花肆虐。
可應心瑭和司空绾渾身凍僵,聯手難敵真力暴發強勁的任自舟。
任自舟,卻沒有乘勝追擊。
花雪在應心瑭和司空绾的身後,将一團妖法穿過風雨,趁任自舟不備糊了他一臉。
任自舟一身寒霜影藍色道袍,被風摧雨折之後濕透,裹出清晰的身形起伏。
司空绾剛才一擊也是用盡全力,與應心瑭一樣不明所以打量沒動靜的死敵。
墨迹姜遣維持住畫疆墨守護盾,為衆人撤離争取時間。
轉身後,隻見應心瑭正上下打量着渾身濕透的任自舟。
花雪笑嘻嘻地說道:“他中了我的媚術——”
“找彭國赴宴的人來。”
墨迹姜遣交待了一聲,隻來得及擡手并指在轉頭之人眉心一敲,就消失了。
應心瑭揉了下被彈疼的眉心,給周孟夏傳信後直接掏出短刀。
此時不拿下任自舟,更待何時。
“二師兄——你怎麼了?”半空,一名少男急匆匆飛來。
司空绾聽見喊聲,隻見沖過去的應心瑭緊急頓身。
“你們是什麼人啊?怎麼對封國來使動手。”
說話的少男眉心正中一顆朱砂痣,有些遲鈍地說道:“你們費國不但不接受封侯邀請,還要殺來使的話——那——”
“誤會!”應心瑭連忙打斷解釋。
周孟夏說封侯邀請諸侯慶賀,有封王之意。
但是她的父親忠于岐國天子,自不願前去。
任自舟前來費國,無疑是來敲打“不知好歹”的費國國君。
他在費國王公府出了任何事,封侯都會認為這是費國頑抗。
“這位仙友,是你二師兄二話不說殺過來。”應心瑭斥道。
司空绾秋波雙眸一轉,上前凄聲道:“小仙君,你看這花園都枯敗成什麼樣兒了,我們隻是護着所有人安全而已。”
“這——這樣啊。二師兄你——”
眉心一點朱砂痣的少男,扯着二師兄挂在自己脖頸上的手,單手捏訣解除媚術。
任自舟醒來見到自己渾身濕透,還貼在小師弟身上。
雙眼一瞪,手扒着對方肩膀往下壓,擡膝就是一頂。
“啊——二師兄你聽我解釋——”
任自舟的小師弟捂着腹部,趕緊說道:“是你自己中了媚術。”
應心瑭見任自舟又要結印,站定不退。
姜遣讓找彭國赴宴之人前來,必然是能牽制任自舟。
她為拖延時間,問道:“任自舟,你在這裡胡作非為,難道是封國國君的意思?”
任自舟停下雙手,封侯想稱王,反對者不少。
他想殺這三個該死的,但又不得不考慮這事兒對封侯的影響。
因為,封侯是他兄長。
應心瑭不知道彭國和封國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兒。
她隻是提醒:“任自舟,費國公主十六歲生辰宴,來得人可不少。”
任自舟哼了一聲,先給自己施法,弄幹一身濕。
一旦封國使者在不肯低頭的費國殺了人,其餘也不願恭賀封侯的諸侯,可能趁機聯手——殺他。
“就讓你們仨,再苟且偷生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