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舟最後的幾個字,被更為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
“我當是誰呢?任自舟,你在這撒什麼野。
任自舟臉色愈冷,殺意轉向:“宿然!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封國來得,我彭國自然也來得。”宿然長相端正無明顯特征。
可笑起來努力威嚴卻隻顯陰險的勁兒,令人一見難忘。
應心瑭看這兩人的眼神,感覺他們之間仇怨不小。
或者,是兩宗門支持的兩諸侯國之間的仇怨不小。
她冷得打顫,臉色鐵青。
任自舟的冰素法術,真得會克制她的功法。
這都好一會兒了,她還沒能緩解一身白霜。
“司空绾,幫我暖暖——”
司空绾還在觀察任自舟和宿然兩人。
她亟需找個靈氣充裕又安全的地方凝結真元,而不是待在忎峄門浪費時間。
死敵的死敵,就是可用之人。
“司空绾,幫我暖一下,冷死了。”應心瑭靠過去又說道。
司空绾不耐煩地掐着發抖之人的手腕,用恢複不多的真力幫了下。
如溫泉般的水靈力沐過全身,應心瑭渾身結霜消融,總算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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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有驚無險的風波過去。
周孟夏的生辰宴,俨然成了各諸侯國表态的地方。
宴會之後,應心瑭、周孟夏、向蓮、司空绾四人待在一處。
“彭國如今的國君是弟搶兄位,好多年前封國收留了那位逃出去的兄長,所以兩國多年前就互相忌憚。”
周孟夏年紀不大,但還算清楚。
費國與封國之間,隔着大半個彭國。
“原來如此。這任、宿、須句、颛臾四個姓氏,不都是伏羲後裔。”
應心瑭說着暗道,怪不得姜師兄消失之前,讓她找彭國赴宴之人。
國師大人司星序對各個諸侯國之間的恩怨,确實很了解。
司空绾接道:“那又如何,如今是對頭。任自舟法術再盛,也架不住宿然不要錢似得扔法器對付。”
“天巧門在彭國陶城有個百煉坊,那裡什麼法器都有得賣。聽說還有墨家流傳下來的機關法器。”周孟夏說道。
“這麼強。”應心瑭記下,等會兒得找機會問問宿然。
她擡手一擋,接過向蓮手中的茶壺,說道:“我自己倒就好。”
“我兩位族妹來啦——”周孟夏任由向蓮斟茶倒水,起身去迎。
應心瑭三人也起身。
都是十五六七八歲的姑娘,說起話來沒什麼顧忌。
周孟夏笑問周季輝:“你婚期快到了吧。”
周季輝手指發白絞緊絲帕,看了周仲斐一眼,緩緩吐了口氣,說道:“你問她!”
這什麼情況?自己的婚期要問另一個族妹。
應心瑭、司空绾、向蓮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這怎麼了?”周孟夏一雙銅鈴大眼盯着周仲斐問道。
“上官公子要與你退婚娶我,我又能怎麼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周仲斐垂頭,茶盞端起擋着雙唇說道。
“什麼!”
周孟夏自己被鐘離宥退婚的事兒,還沒雪恥呢。
家裡怎麼又來個退婚的,改娶之人還是族中妹妹。
周家姐妹任他挑嗎!
“來人!把上官翀給我叫來——”周孟夏響亮地命令道。
周季輝神色有點得意,她就知道,孟夏聽見退婚這兩個字就得急。
她重生一回,無論如何都要搶回自己該得的。
周仲斐還算鎮定,這事兒可不是她一廂情願,是上官翀認清真心。
她穿書一回,不管怎樣也要改變原身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