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玩偶後,溫臨找了一家收藏了很久的餐廳,這個點偏晚,排隊的人不算多,十幾分鐘後服務員帶他們找到座位。
莊渚玉對吃什麼不甚在意,他今晚沒什麼胃口,可能是餓過了勁,平時吃得也比較少。導緻餐桌上擺上香味誘人菜肴時,他的胃絞痛一下。
“聽說特别好吃,光是看着就要被香死了,哥,你先吃!”溫臨拿着公筷給他夾了幾道菜。
莊渚玉道謝,他食欲不佳,吃了幾口之後胃部絞痛更為明顯劇烈。他辭職開了畫室之後很少會胃疼,之前胃疼的頻率會高一些。
大概是今天中午吃得太少,晚上一直沒有吃飯的原因。
溫臨吃得很香,觀察到莊渚玉吃一口就要休息一分鐘的行為,立刻放下筷子關心道:“是不習慣吃這些嗎?哥你想吃什麼,我先陪你去買。”
“沒事,胃有點疼,現在已經好了。”
“我帶了胃藥,你吃點,會好受一些。”溫臨從口袋中拿出一闆藥,“上個月我胃也不太好,每周都要疼一次,就常備着藥了。”
倒了杯溫水,莊渚玉吃了藥,他微微閉着眼睛,有些虛弱地陷進座位裡,好久沒有胃疼過了,何況是洶湧來潮的絞痛感。
一陣陣尖銳的痛感襲來,莊渚玉握着水杯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疲憊地擡起眼皮說道:“抱歉,不能陪你好好吃飯了。”
“沒事,沒事!哥,我吃飽了,咱們趕緊回去吧,你租的公寓地址在哪啊,我送給你過去。”
莊渚玉的虛弱是一瞬間顯現的,溫臨也沒料到短短一會時間胃病就這麼嚴重了。
溫臨扶着莊渚玉,一路走到停車場,他比莊渚玉矮上一些,但莊渚玉實在清瘦,扶着他根本不需要什麼力氣。
“我送你去醫院吧,看起來這麼嚴重。”溫臨擔憂地看着莊渚玉,打開手機導航。
“不想去醫院,你還是送我回公寓吧。”疼痛翻起的巨浪一般将他掀起後又抛下。
這些時日以來,他除了渴膚症,倒是沒有再犯起其他毛病,以至于他都忘了落下的那些病根。
“好吧。”溫臨知道莊渚玉不喜歡醫院,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莊渚玉生病的時候,他沒見過他去過醫院幾回。
“那要是更嚴重了,一定要去醫院哦。”溫臨小聲說着,怕音量過高讓莊渚玉難受。
“嗯。我知道。”莊渚玉輕微點了下頭,不自覺地攥着座位上毛茸茸的坐墊,胃裡又是一陣收縮。
行駛到半途,溫臨突然想到了什麼,等待紅綠燈的間隙問道:“哥,你室友電話呢,要不我打一個,問問他方不方便,讓他提前下來接你一趟。”
飽受痙攣疼痛的莊渚玉消化了兩分鐘才緩緩開口,“還是不打擾他了,你把我送門口,我自己走過去。”
“啊?”溫臨也清楚莊渚玉不愛麻煩别人的性格,有些困擾地撓了撓頭發,“沒關系,我是怕我到時候找錯了房間耽誤時間,我把你送過去,沒事的。”
莊渚玉已經失去了交談的力氣,打底衣衫已經被冷汗浸濕了一些,黏在肌膚上,莊渚玉仰起頭,他有些呼吸困難,隻好略微張開嘴巴,口鼻同時呼吸。
“我很快的!”溫臨開出了他拿到駕照以來最快的速度。
按照莊渚玉說的地址,溫臨扶着他,用了十二分的專注力找對了房間門牌号,敲了敲門,很快地,門便打開了。
“室友哥!快幫忙扶一下,渚玉哥他狀态不是很好,你能照顧一下他嗎?”
梁聞淵開門的瞬間看見莊渚玉幾乎是閉着的雙眼,面色蒼白,瘦弱得如同紙張一樣薄,他的身體在微微抖動,極其脆弱。
他臉色一變,心被揪成一團,連忙從溫臨手中把人接過,攬在自己懷裡,急促的呼吸萦繞在耳邊,他差點也要跟着顫抖了。
這症狀梁聞淵再熟悉不過,他認為是莊渚玉的饑渴症犯了,然而溫臨還在場,第三人的存在會讓治療帶來麻煩。
“渚玉哥要是更嚴重了,你要把他帶去醫院,我看他......”溫臨皺着眉頭囑咐着,想起那回在酒吧時梁聞淵熟練地拿出拍下來的病曆,以為梁聞淵應該是靠譜的。
“我知道該怎麼做,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梁聞淵讓莊渚玉姿勢較為舒适地靠在他的身上,另一隻手放在門上,做出要關門的急迫動作。
“好......”剛答完,門被關上,被阻隔在門之外的溫臨愣了一下,後半句話才緩緩說出,"你真的知道該怎麼做嗎......?"
梁聞淵把莊渚玉扶到沙發上,讓他躺下來,用溫熱的指腹擦去他額頭滲出的汗液,再把粘在眼睛上的發絲撥到一邊。
“渚玉。”梁聞淵叫他的名字,沒有反應。
莊渚玉緊蹙着眉,上齒咬着下唇,咬到周邊皮膚發了白,能看出來他正在經受着難以想象的折磨。
“别咬。”和之前相似,再咬下去就要把下唇咬破了,梁聞淵猶豫了一會兒,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他的臉頰兩側。
這回莊渚玉卻肩膀顫了一下,眼睛依舊緊閉着。
“會咬破的。”
梁聞淵又捏了一次,莊渚玉放松了牙齒咬合,下唇有淺淺的咬痕。比上次阻止他咬嘴唇的時候要輕松一些。
“是渴膚症又犯了嗎,最近頻率有些不正常,今天去問李巍的時候,他說病發的頻率下降才是正常的。”梁聞淵沒再多說什麼,他輕車熟路地掀起白色襯衫下擺。
握着莊渚玉的手腕,像早已熟悉程序的機器人一般,讓莊渚玉的手心貼在滾燙的腹肌上,帶着他的手繞着圈,似乎是在學習着人體的肌肉構造。
“這樣摸可以嗎?”其實梁聞淵到現在都沒有摸索清楚到底怎麼觸摸,才能讓莊渚玉恢複的時間快一些。
因為他的痛苦是實實在在的,能夠減輕一秒鐘也算是好的。
莊渚玉的手部沒有任何動作,軟軟得随便梁聞淵擺弄,然而保持着這樣動作等待了五分鐘這麼久,莊渚玉仍舊沒有反應。
就算莊渚玉是真的失去意識,也不至于五分鐘了還不開口說話。
“是摸得不夠舒服嗎?”梁聞淵回想之前幾次的情景,忽然悟到了什麼,“這樣觸摸的接觸面積太小,你等我一下。”
他控制着距離,随即伸手擁住莊渚玉細瘦的腰肢,用力一抱,讓他坐在自己的腹部上。這次他沒有把握好距離。
臀.部與飽滿有力的腹肌相貼,莊渚玉甚至挪動了一下,那塊肌肉的溫度迅速飙升,梁聞淵覺得現在像是被放在高溫上烘烤一般,他的眼中流淌着無法用理智控制的欲色。
眼周被欲念烤成深紅,但他深一些的皮膚恰好可以擋住這個變化。
恢複成了以往的姿勢,梁聞淵啞着嗓音,“這樣行嗎?”
莊渚玉閉着眼睛,已經不像不久之前那樣臉皺成一團,右手移動了一圈,他的手完整張開,手心從腹肌緩緩挪到要腰側的位置。
看來是沒什麼問題。梁聞淵在内心深處深呼了一口氣。
“你今晚訓練得不錯......”莊渚玉緩慢睜開眼睛,嘴角擎着一抹笑,像是在挑逗,但他的聲音比平日裡虛弱很多。
梁聞淵怔住,他當然明白,失去意識的莊渚玉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身上的莊渚玉沒有那麼強勢,眼睛裡也全都是清醒。
“你猜錯了,我不是饑渴症犯了,是胃疼。”莊渚玉解釋道。
實際上,他被溫臨送到門口的時候,的确痛到快要昏過去。也許是藥物加持,終于起了點作用,他沒那麼痛了。
然而他被梁聞淵扶到了沙發上,一通亂摸之後。看梁聞淵熟稔的動作,他開始好奇着之前失去意識時,和梁聞淵之間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梁聞淵會怎麼對待自己?
很惡趣味。莊渚玉知道,但他順勢裝了下去。
可梁聞淵實在“老實”得過分,一副心甘情願的模樣,無限滿足着病發時需要觸摸的欲望與需求。
“你......你沒失去意識?”梁聞淵才反應過來,他躺在沙發上,不知道該擺出怎麼樣的動作和神态。
“嗯。”胃部痙攣一點也不放過他,下意識手心隔着衣服覆在薄薄的肚皮上,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在收縮的胃,“今天飲食有點不規律,在餐廳吃了藥,現在好一點了。”
聽到是胃疼,梁聞淵的神經再次被拉扯着,他擡起一些上半身,“胃疼?之前也有過嗎?”
“還好,很久沒有胃疼過了。”
在梁聞淵身上坐着太舒服,光顧着和他聊天,差點都忘了現在的姿勢有多暧昧,他撐着一旁的沙發下來,坐回了正常相處距離的位置。
“前幾次我真的坐在你身上摸過,是不是?”一直疑惑的問題在此刻得到了解答,莊渚玉覺得自己的腦子還挺好使。
梁聞淵欲言又止,面容閃過不易察覺的一絲害怕,說道:“嗯。”
得到答案,莊渚玉仔細想想,的确是能幹出來的事情。
畢竟就算他沒有得這個奇怪的病症,梁聞淵的身材也踩中他的審美點,軟硬得當,摸起來确實舒服,比冷冰冰的玩偶好摸多了。
“然後呢?”莊渚玉問下去。
“什麼。”梁聞淵望向他,不明白自己要回答什麼。
“我還做了些什麼。”莊渚玉是純粹好奇,他的神态太過于坦然。
梁聞淵沉默,似乎是在回想什麼。那麼大一隻,坐在那裡略顯局促。
是害羞了嗎?
莊渚玉莫名想笑,即便他的戀愛經驗也為零蛋。
“好了不問了。”觸摸了那麼長時間,莊渚玉的肌膚得到莫大滿足的同時帶來了虛無感,他懷念着肌膚相貼的感受。
原本想着除非必要時刻,盡量不和他接觸的,但沒辦法,他摸梁聞淵這件事太令人上瘾了。
暫時先不戒了。
“鞏固一下嗎?”莊渚玉問道。
梁聞淵的思緒被拽回,他點頭同意,思索了下問道:“還是摸手臂嗎?”
盡管幾分鐘前從胸肌到腹肌哪裡都摸遍了,這會還要裝模作樣從手臂摸起,真是莫名矜持。
“嗯,五分鐘?”莊渚玉甚至定了鬧鈴,五分整,一分不差。
像多此一舉。
梁聞淵為了讓接觸面積盡量大一些,他把小臂處的襯衫捋了上去,露出覆着凸起靜脈血管的肌膚,拳頭一握,力量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