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他是根本踹不動的,莊渚玉隻好咳了幾聲,肩膀亂顫,梁聞淵立刻就不親了,松開些雙臂,不敢再用力,“咳嗽這麼嚴重,我給你順順背。”
帶着點心虛,很快又心安理得,莊渚玉淡淡地“嗯”了聲,“順背就不用了,你起來,别壓我身上,去給我倒杯水。”
迅速起身,梁聞淵去給他等水了。
“......倒也不需要很快。”歪着身子,莊渚玉也不側躺了,随意拽起落到肩頭的衣領,光潔的皮膚被揉得透着些淡紅。
“來,喝水。”梁聞淵平穩地握着水杯,遞在他唇邊,莊渚玉非常自然地微微仰起頭,故意張了小口,一點兒水流順着唇流到下巴上。
直白的眼神攝人心魂。
梁聞淵喉結滾了滾,指節抹去快要從下巴滴落的水珠。
看對方被自己勾得隻能隐忍的神情,莊渚玉剛想笑,隻是轉了頭,頸側一陣疼痛,像扭了似的,他蹙着眉“嘶”了聲,“脖子好像扭到了,突然很疼,昨天幹什麼了......”
莊渚玉歪着頭捂着頸側,按了幾下,些許嚴厲地盯着梁聞淵,“都是你幹的好事。”
梁聞淵任勞任怨給他捏肩膀,“我的錯,給你捶捶肩,最近辛苦了,都累得生病了。”
話語間包含的多層信息讓莊渚玉瞪了他一眼,差點不知道回複什麼,“誰讓你捏肩膀了,邊兒去,我不要你給我捏。”
被拍掉手,梁聞淵最近可長臉了,爪子重新扒了上去,側頭在他耳邊說話,“肩膀和脖子很疼怎麼辦,不能不管,按按會好一點的。”
溫熱的手心接觸到皮膚表面,莊渚玉的身體就會很敏感,總是會想起不合時宜的畫面,他狀似不耐煩地催促道:“那你快點按。”
手法生疏,但力度恰好,把握着手勁兒,恰到好處地按壓在正确的點位上,莊渚玉覺得肩膀酸酸麻麻的,的确舒緩了很多,他眯了眯眼睛,“很會嘛,按摩都會?”
按久了,梁聞淵虎口微酸,沒停,“不會,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舒服得莊渚玉都靠在他身上了,“哎等下,腰也有點疼,随便按按吧。”
梁聞淵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腰側,“趴着吧,方便按,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我扶着你趴下。”
動作中止了,莊渚玉睜開了眼睛,脖子果然沒有那麼疼了,梁聞淵的按摩技術倒是還不錯嘛,他唇角彎起道:“行吧。”
趴在沙發上,莊渚玉雙臂交疊着,下巴擔在上面,他的腰窄得盈盈一握,臀部渾圓微翹,似乎是嫌趴着不舒服,他調整了幾次趴着的姿勢,上衣滑到腹部的位置,一截細腰晃來晃去。
忽然靠近腰窩的位置搭上來兩隻手。
“就這樣,拿個抱枕給你,趴在上面會好受一點。”低着頭,垂下的額前碎發和瞳眸一樣是深黑色,梁聞淵遞給他個抱枕。
熟悉無比的話術,乍以為是在做什麼其他的事情,莊渚玉“哦”一聲,接過枕頭,墊在下面,雙臂抱着。
有力寬大的手掌掀起衣擺,覆在溫熱肌膚上,梁聞淵努力心無旁骛,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按着皮膚揉按着,從上到下,在尾椎的位置多停留了會兒,食指和中指伸入褲腰處,稍加力氣一拽。
差點兒就要露出一片春色,驟然變涼,莊渚玉扭頭,責問他:“你要幹什麼。”
“手這麼不老實,還想被綁起來?”想起身,但後背被梁聞淵按着,莊渚玉也懶得真的起身,“把我褲子拉回去。”
“隔着衣服不好按,沒有直接按舒服一點。”沒聽莊渚玉的話,梁聞淵俯下身,“你先試一試,我真的不會做什麼。”
手心遊移,莊渚玉對尾椎的位置很是敏感,平時他也是,隻不過很快被其他的感受覆蓋掉了。不受控制地抖了兩下,莊渚玉聲音悶着,“......你最好不是耍什麼花樣。”
被揉按着,他的手法很神奇,似乎真能夠驅趕走身體上的疲倦,又麻又疼的感覺讓莊渚玉沒忍住悶哼了一聲,尾音帶着無意的撩撥。
“疼了?那我輕點。”
“不是,”莊渚玉擡起悶在抱枕裡的頭,發絲慵懶地散落着,“不用,力度剛好,再多按一會兒。”
這個回答讓梁聞淵很開心,按摩得更起勁了,按着按着就忘記了收斂,幹脆分寸也不要了,本性悄悄冒頭,他邊按邊問:“舒不舒服?”
早都該對這倆字脫敏,莊渚玉依舊覺得很怪,他回頭和梁聞淵對視,這家夥果然面容帶笑,就知道他想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懶得和你計較。”嘟囔着,莊渚玉背着身胡亂一通摸,終于攥住了梁聞淵的手指,用力一夾他的指骨,“聽話點。”
輕笑聲忽略不計,梁聞淵沒讓他的手成功抽離,反而是插入指縫間,十指相扣着,很是犯規地俯身拉近,親吻了下他的手背,當做是道歉。
莊渚玉一怔,壓根沒想到他能做出這樣純粹的舉動,“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敷衍。”
梁聞淵很愛他嘴上的嫌棄,能夠感受到莊渚玉的真實與坦誠,内心軟得快要化成一灘甜水,“那我多親幾下,給你賠禮道歉。”
“這明明就是趁機占便宜。”
“哪有。”
“......厚臉皮,梁聞淵我真不理你了。”
“為什麼?渚玉不要不理我。”暫時不按摩了,梁聞淵從後背撈起莊渚玉,一隻手抱着他,另一隻手還要和他十指相扣,“理理我,你不能真不理我了吧......”
姿勢很是變扭,莊渚玉用氣音說着,“頭伸過來,靠近點。”
沒問為什麼,梁聞淵聽見他說的話都照着做了,甚至話都沒溜到嘴邊,他的上唇就被狠狠咬了,齒痕明顯,梁聞淵倏地疼了一瞬,刺刺的,但也沒有多疼。
“再咬幾次也沒事,正好消消氣。”
“是咬幾次的事情嗎?”
莊渚玉扔開他的手,局勢翻轉,趁梁聞淵沒在意之時,按着他的手臂坐在他身上,把他壓在下面,清淺的笑容浮現着一絲絲壞,“讓我也給你按摩按摩?”
梁聞淵沒有表現出類似于驚訝的神情,平靜着,他點頭,“随便你想怎麼按。”
什麼話被他說出來,都像是要中了他的套,莊渚玉不會按摩,他隻是想讓梁聞淵老實點,毫無章法地捏着他手臂的肌肉,還很用力,一點都沒想放過他。
“疼不疼?”越來越用力,莊渚玉往下坐了坐,拍拍他的臉,“疼就直說嘛。”
莊渚玉越是壞笑,梁聞淵就更興奮一些,他搖搖頭,甚至把胳膊往他手裡送了送,“不疼。”
于是莊渚玉便開始胡亂摸他,把他的衣服掀起來,手心在腹肌上繞圈,“好久沒像這樣,隻是單純摸你的身體了。”
太直白的話,梁聞淵也隻是害羞了不到一秒鐘,都是在床上經曆過無數次大事的人,什麼話沒聽過,他低低地“嗯”了一聲,“你之前說過,這個地方最好摸,要不再捏幾下?”
莊渚玉淺哼一聲,“現在我不愛摸這了,哪裡都不愛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