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莊渚玉是真的在思考，也不知道在糾結個什麼勁兒，一方面隐隐期待着，另一方面又覺得不妥。從一開始就是合租關系，所以沒有對同居這件事情想太多，也沒什麼額外的概念。
可現在一想......
“或者我們再看看别的房子？”看出了莊渚玉的遲疑，梁聞淵憂慮地問道。
頓了幾秒鐘，莊渚玉道：“懶得看别的，什麼時候去？”
“我都有空，你覺得時間合适就行。”聲音中透露着激動與期盼。
莊渚玉去畫室的工作時間比較自由，但他最近也抽不出專門的一天時間去看房搬家，而且房東催得又比較急。
“我想了一下，就今天吧。”看了眼時間，“還有整個下午，應該足夠了？”
“可是你還生着病，會很累的。”
“能累什麼，看個房子而已，而且我已經退燒了，不信你摸摸。”拉着梁聞淵的手，感受着額頭的溫度，“不熱了，是吧？”
明明是很正經的動作，梁聞淵卻莫名心頭顫動，低沉地“嗯”一聲，“但也不能做太多事情。”
“别擔心啦。”莊渚玉拍拍他的肩膀，“我真的沒事，有數着呢。”
然而剛從沙發上站起來，猝不及防一個踉跄，差點跌地上，還好梁聞淵眼疾手快，及時欄抱住了他。
“......”
“都是因為你腿太長，絆着我了。”
愣了愣，梁聞淵忽然笑了一聲，“那我截掉？”
“神經。”莊渚玉同樣笑着踢他一腳。
行動力超強，驅車到了梁聞淵所說的住處，推門一看，面積要比租的公寓大上不少，平層的設計更為寬闊，窗外布景也很精妙，室内的布局相差不大，但是更加符合莊渚玉對住處的要求和期待。
“真不錯嘛。”看完了每間房屋，莊渚玉走來走去，“裝修得也很好看，都沒什麼可挑剔的。”
“你喜歡嗎？”梁聞淵問他，像一個第一次上交禮物等待誇贊的小孩。
莊渚玉再次張望了一圈，站在落地窗前，雙手自然地撐在玻璃上，轉頭說道：“喜歡啊，比之前的公寓還要喜歡。”
“那就好。”梁聞淵松了一口氣，又深吸了回來，“所以，渚玉，你願意和我住在一起嗎？就在這裡。”
字裡行間的認真吓了莊渚玉一跳，梁聞淵總是這樣，他轉過身，嫌累坐在沙發上，“你能不能每次都不要說得那麼正經，很吓人的。”
咯噔一下，心中不自知地彌漫着失落的情緒。也對。莊渚玉應該不太想聽到這樣的話術，現階段他還接受不了确切的承諾。
剛想道歉，莊渚玉就走到他面前，擡手捏捏他的耳朵。
“我願意。”
心中掀起了波濤洶湧，簡單的三個字足夠誤會太多。反應過來之後梁聞淵覺得自己真是幻想太多，他太愛做美夢。莊渚玉明明說的是搬家住在一起的事情。
“你看，你是不是也想多了？”笑着，莊渚玉離開他，走到房間門口靠在牆上，思索着這間卧室怎麼能恰到好處地裝修在他的審美點上，“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
“懂我的心情了吧。”逗弄他，莊渚玉沒再多說什麼，也沒等他回應便背對着他，走進了卧室。
梁聞淵盯着他的背影，望得出了神。
“這還有健身房呐？”詫異着，莊渚玉試了試其中一個器材，有些尴尬，他都沒什麼力氣，正巧梁聞淵走到他身邊，他自我調侃，“不常鍛煉就這樣，身體跟廢物一樣。”
“才不是。”未加思索，梁聞淵脫口而出，“你再試試這個，多來幾次就好了。”
梁聞淵教他怎麼使用健身器械，然而莊渚玉頻繁點頭，可就不像是在認真學的樣子。他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來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直接上手了，梁聞淵扶着他的手臂，轉到腰的位置，告訴他哪裡發力才對。
天氣很熱，運動的時候，身上散發着蒸騰的熱氣與無處阻攔的荷爾蒙氣息，呼吸肆意噴灑交纏，視線粘稠，莊渚玉率先移開了視線，搞得他臉頰都發燙了。
梁聞淵平日裡基本上都是穿襯衫，做運動時束縛感很強，導緻他動作幅度做不了太大的，襯衫被用勁時飽滿的肌肉繃起，完美精緻的身材讓莊渚玉看了有些挪不開眼睛。
“不太會呀。”一肚子壞水，莊渚玉就是不配合，梁聞淵看似在認真地教他，給他講解着器械要怎麼使用才是正确的，手虛虛地時不時蹭到他。
要碰不碰的更讓人心癢，莊渚玉咳咳兩聲。
“你示範示範？”
站起了身，莊渚玉壓着梁聞淵的肩膀讓他坐在器械上，“正好讓我瞧瞧你平時都是怎麼健身的。”
趁機摸了一把梁聞淵緊實的腹部，“手感很好。”
怔了怔，梁聞淵那雙眼睛變化複雜，克制吸煙刻肺，抓着莊渚玉的手指，極其熟練地湊近唇角，但不親，“你一開始就很喜歡我的身體。”
莊渚玉被攥住的手特意去摸他的臉頰，“還有你的臉。”
“然後呢？”
“什麼然後。”
“......還喜歡其他的嗎？”
“你自己悟去吧，傻子。”輕柔地拍了梁聞淵一巴掌，莊渚玉抽出手，雙手按着他的肩膀，“專心點，教教我嘛，這個器械怎麼用？之後我們住在一起，還可以在一塊健身，對吧？”
把梁聞淵哄得找不着北，他連忙點頭，耳邊循環萦繞着莊渚玉蠱惑一般的話語，“很簡單的，練幾遍就會了，發力點在這裡，但一開始也不要太着急，容易傷着自己。”
“嗯，我聽見了。”莊渚玉貼得很近，一點都不像正經教學，他還總是高頻率發笑，刺撓人的鼻息像柔軟的羽毛，全都撓在了梁聞淵敏感的頸側，原本還能夠專心一點健身，如今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從口袋裡掏了一顆蘋果味的薄荷糖，莊渚玉扔進嘴裡，齒尖咬碎了它，“咔嚓”一聲，清脆無比，“怎麼突然停下了？你堅持不住了啊。”
梁聞淵靜置片刻，繼續了上半身的運動，動作時被隐藏在衣服裡的每一塊肌肉都在被牽引着，由于襯衫的存在，顯得十分禁欲。即便是這樣，莊渚玉也能聯想到如果他是光着身子運動會是什麼樣。
壘起的肌群起着薄薄的一層汗，動作靠的是腰部發力，哪裡都在緊繃着，散發着濃烈且極具吸引力的荷爾蒙，莊渚玉又咬碎了薄荷糖，他彎下身，手掌摸在梁聞淵的腰腹。
“讓我親自試試，到底是哪裡在發力？”
指尖戳了戳，梁聞淵受了刺激，腹部一緊，繃得死緊，莊渚玉說話時，蘋果和薄荷的味道飄散過來，“雖然我不太懂，但你這個發力點不太對吧？”
“看樣子，你定力不太夠，要不要我幫幫你。”莊渚玉用力一按梁聞淵的腹部，壞心眼地往下探。
“......怎麼幫？”
“你想呢？”
一把将莊渚玉拽過來，攬着他的腰讓他坐在腿上，梁聞淵捏着他薄痩的腰，長驅直入地深吻着，攫取所有的氧氣，像是忍了很久很久，懲罰性地輕咬他的舌頭。
“親什麼啊，咱們不是在健身嗎......”
“可是你一直在勾我，根本靜不下來。”
莊渚玉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梁聞淵的腿上，大腿相互挨着，沒有絲毫縫隙，“那我出去，不打擾你了？”
“不行。”抱得更緊了，“本來就是鍛煉給你看的。”
“噢。”隻允許親了一分多鐘，莊渚玉拍他腦門站回了原來的位置，“有點餓了，先吃飯吧，待會再研究這個。”
“餓了？”後背的襯衫有些汗濕，梁聞淵跟在莊渚玉身後，“我去廚房看看能不能開火。”
“别了吧，做飯也挺累的，我們直接點送餐過來，你有什麼想吃的？”
“什麼都行，”
“真是，也沒見你挑過。”
随便翻了翻，莊渚玉不喜歡在這些事情上做太多的選擇，他也讨厭做選擇。
“叫個私廚過來？”梁聞淵建議。
莊渚玉放下了手機，“也行，正好不用看了。”
莊渚玉覺得身上黏糊糊的，已經是初夏了，天氣熱得也不正常，又短暫地運動了會兒。
“想去浴室洗澡。”
“生病最好不要去洗吧。”
“不洗太難受了，我很快的，而且天氣也不冷，沒事兒。”
總怕出點問題，梁聞淵比他還要糾結。
“诶，洗完之後我穿什麼啊？你這邊留衣服了嗎，有沒有我能穿的。”意識到了這點，莊渚玉問道。
“應該有。”不在這邊住，梁聞淵也不太記得這些細枝末節，“我給你找找。”
好在衣櫃裡留着幾件衣服，比對了一番，莊渚玉和他擠在一塊。
“穿起來可能會偏大一點，這件看起來還行，我基本上沒穿過，對了，還有這條褲子，給你。”
莊渚玉服了梁聞淵認認真真的态度，“我又不嫌你，都很好啊，我拿去穿了。”
穿自己衣服什麼的還是......
梁聞淵呆了呆。
莊渚玉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喂？發什麼呆。”
“沒。”
“一看就沒在想什麼好事兒。”隻是想簡單洗下而已，莊渚玉把衣服放好在浴室裡，探出頭問梁聞淵，“要一起洗嗎？”
梁聞淵主動抓住機會，立即答道：“要。”
過高的溫度與無限的肢體接觸讓洗澡這件事情不止是洗洗這麼簡單，十分鐘能解決的事情硬是拖到了三十分鐘。其實也不然，梁聞淵怕莊渚玉會冷會感冒，細心地為他包好浴巾。
然後再做一些幹擾人心的事情。
頸側蒸騰着淡粉，鎖骨多了幾點不算那麼收斂的吻痕，他開始穿衣服，尺碼不符合身材，穿上去晃晃蕩蕩的，上衣倒還好，褲腳拖到地上一點，他的腰很細，隻能手動拽着褲腰防止掉下去。
“這是最小的褲子？”
“嗯。”梁聞淵上手，“我幫你提着。”
“......”用懷疑對方是不是有病的神情看了梁聞淵一眼，莊渚玉懶得一直提褲子，“不穿了，反正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