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訓說是雌蟲新兵全體到場,雄蟲随即挑選幾隻,但不知上面如何調整的,訓練場的雄蟲都上了星船,遲湛也不例外。
上星船後才得知外訓是雌蟲新兵們參與一個起義軍交換而來星球的開發,是第三個專門用來測試新兵訓練成果的星球,原住民已經遷離,他們的任務是在三周之内獲得B級以上星獸的有效标識,以積分形式兌換物品。
雄蟲們站在大廳裡擡頭看上面挂着的數個屏幕面闆,雌蟲新兵們分散四處觀備訓。
“搞什麼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就這啊。”萊奧前些年經常星球旅行,雖然沒有去過危險性較高的星球,但每次去比較出名的地方閑逛時,都有導員解釋開發星球的不易,目的是暢銷标志特産,聽到膩味。
他的話并不明顯,可在場雌蟲的聽力無一例外過于優秀,好些軍雌聽到他不過腦子的話語,不約而同轉過來看,軍雌對外訓很是上心,對于有些雄蟲嚣張發言,有一分地想理論幾句,九分想把蟲扔進去曆練。
一隻軍雌收起蟲腦,邁着不疾不徐的步伐,高大寬厚的身軀籠罩在萊奧面前,昂首挺立,帶着警告的意味,“萊奧閣下,少将有請。”
早在看戲的塞西爾沒忍住笑了一聲,手背在身後,越看越是神清氣爽,悠悠揚地噙着幸災樂禍和伊夫林小聲說話。
沒多久,凱爾也被其雌君認領出去,基本上有雌蟲軍官的雄蟲都一個接一個被領出去,剩下的隻有遲湛、葉爾卡斯、塞西爾和那兩隻沉默寡言的雄蟲兄弟。
塞西爾:“……”明明伊夫林也是沒有雌君的……
遲湛依稀記得萊奧是被他雌君押着進來,但看着一個個雄蟲都有蟲認領,莫名覺得這場外訓有他們夾帶私藏的小心思。
“你……怎麼還在這?”塞西爾嘶了一聲,晃到他面前,眼裡有些意外,又觑了葉爾卡斯一眼,“你在這就挺正常的。”
葉爾卡斯:“……”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講。
“……我不能在這嗎?”
“也不是,你沒有雌蟲嗎?”塞西爾瞅着他這張臉,暗自疑惑,不醜啊,怎麼沒雌蟲追他?再瞄了眼葉爾卡斯,煞有其事點了點頭,“一個冷,一個愣,嗯,我懂了。”
“沒有雌蟲很少見嗎?”
“也還好吧,雖然我追求者挺多的,從這排到那,”塞西爾指着地闆,再指向星船艙門口,近乎三百米,借着名義誇了自己一遍,“不過我潔身自好,要求很高,所以我沒有雌蟲,很正常。”
聽見他沒有雌蟲幾個字眼,在場軍雌皆是借用面前的放光物體歸至在他所在方位,細細看他,也有大膽的直接晃蕩在周圍無所事事地瞥過來一眼。
身弱、腿長、皮膚嫩、體脂率低、呼吸不穩……跳!
身寬、腿長、體脂率高、呼吸平穩、皮膚健康、年輕貌美……可!
身高、腿長、皮膚嫩、呼吸平穩、健康、等級……呃配不上。
遲湛察覺到氣氛變化,敷衍地嗯了一聲,正想回房躺着,這時除諾利斯以外的六隻原始蟲找了過來,後方的大塊頭很顯眼,索耶高興地揮手,正要喊他,下一秒被阿爾紮塔捂住嘴巴。
不用懷疑,這家夥喊的絕不是他的本名。
雄蟲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幾隻雌蟲沒有疏離和假笑,很幹脆地将他當做夥伴,這在雄蟲裡太少見了。
“你的夥伴?好像又多了幾隻。”塞西爾隐約有些羨慕,他有時撞見他們集合隻是為了聊兩句就走,雖然他當時不屑一顧,什麼話不能在蟲腦上說,但這個時候顯然比雌君來接更拉風。
遲湛嗯了一聲,“對。”
“先走一步。”
原以為可以聽聽八卦,過去發現他們站在一塊實時地圖面闆前,對着上面指指點點。
“這種果子絕對可以吃。”
“那也不能排除有毒的可能性。”
“部落沒見過。”
“但是它長得醜啊,長得好看的果子一般都有毒,這果子長得醜,沒毒,”索耶信誓旦旦,拍胸口保證,“它肯定能吃。”
“有星獸爬上去了,看它吃了怎麼樣?”實況地圖裡出現一隻星獸,埃爾希托腮靜待。
隻見這隻醜陋扭曲長着五根爪的□□灰皮星獸爬上樹,抓着樹幹蕩漾幾下,躍到臨近的藤蔓邊,一口吞下幾枚紅色醜陋的果子,躲過藤蔓的襲擊,輕松跳躍到一旁樹幹上,正當它再次起躍時,突然僵直着身體,倒在藤蔓織起的密網中,幾蟲的目光緩緩定在捂眼裝看不到的索耶身上。
“它好像是沒死,動不了掉下去,”阿爾紮塔猜測,“遇到這種果子可以收集一點,打不過就扔進星獸嘴裡。”
蘇倫贊同,“很有道理,每隻蟲往腰上綁一點,順手就丢過去。”
埃爾希應和一句,“吃是不能吃,但看着挺好用。”
“一想到等會直接在飛行器上跳下去,我就覺得我胳膊腿有點細,”索耶拍拍訓練服,比劃自己滿是肌肉的胳膊腿,不太滿意,對着大塊頭道,“阿倫尼爾,我可以挂在你身上着陸嗎?”
“……你不怕被我壓死的話。”
“那還是算了,”索耶一秒放棄,神秘兮兮地看了他們一圈,伸出根手指,“等會就沒東西吃了,閑着也是閑着,我們去領一點營養液?反正不要蟲币。”
瓊昂起下巴示意其帶路,“走。”
遲湛跟在中間。
……
靈光一閃,幾蟲抱了兩箱不同口味的營養液,找間雜物室摸了進去,萬幸星船各個角落都有除塵模式,锃光瓦亮的地面坐上去十分舒坦。
于是乎遲湛默默看着他們一個個邊喝邊打開胸前、背後、腰間、大腿、小腿……多個口袋,往裡面塞營養液。
瓊摞起一沓空管,垂眸冥想一番,睜眼,“我感覺星船上的營養液和基地的不太一樣。”
“更難喝了。”阿爾紮塔不忍直視,捏着拳頭抗下那湧上來的惡心感。
“裡面加了恢複體力的東西。”
“難怪,剛才困的很,現在倒是不困。”索耶左右挪動,哪裡都坐得不舒服,最後塌在阿爾紮塔肩上。
遲湛一口沒喝,捏着試管不敢打開,對着光線嘗試找出裡面有漂浮的東西。
澄澈透亮但難喝。
突然想起,“不會檢查嗎?”
雌蟲們動作一滞,像是按了暫停鍵,咔咔數着身上營養液的數量。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阿爾紮塔在拿、不拿和喝掉中徘徊不定,“應該……不會搜吧,這又不是比賽。”
“也沒聽說過不讓帶,有本事打死我,”索耶絲毫不慌,“隻能帶一件武器,就讓我們直接從飛行器上跳下去,我拿點營養液怎麼了。”想了兩秒,還是苦澀地将塞進去的營養液全拿了出來。
“還是喝掉最保險。”
喝的同時趴在空地上做了幾個俯卧撐,“不對。”
刷的起身,讓阿爾紮塔盤腿坐他背上,在遲湛匪夷所思的目光中标準、迅捷、快速地壓了下去。
似乎開啟什麼信号,幾隻雌蟲掏出營養液,灌下幾管瘋狂鍛煉。
瓊找了四個重物壘成一起,單手靠牆俯卧撐。
蘇倫和埃爾希不知怎麼地打了起來,拳拳到肉,互相飛踢、撞擊,手刃砍下,臉上還帶着酣暢淋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