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ls考試在兩周前緊鑼密鼓地預備起來,每個學院的院長都告訴了學生們考試的安排。上午考理論,下午考實踐,就像原著一樣。這段時間所有考試生都神色匆匆,沒工夫再琢磨什麼學院什麼血統出身的問題,加上也沒有人再被那種黑魔法火焰所害,學校一下子陷入一種雖然緊繃、但令人愉快的安靜又熱鬧的氛圍中——也就是,大家都在做正事!
就連掠奪者都沒再惹出什麼亂子:詹姆終于稍微學會了一點痛定思痛,不再到處沖人扔惡咒,雖然莉莉現在也沒答應他出去玩,但至少看到他時不再隻是翻白眼;小天狼星跟着詹姆,看上去無聊得要長蘑菇了,但奇迹般沒去追打斯内普。
雖然我不确定這是不是因為他找不着斯内普:他每天不是在上課就是在研究解毒劑。
有一次,我又在走廊上碰到了他和莉莉。紅頭發女孩笑眯眯地靠在牆上看着他:“我真的很高興你不再跟穆爾塞伯他們玩了,西弗!……但是。”
斯内普茫然地從筆記本擡頭。莉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但是你也得告訴我你在做什麼啊!我們有多久沒像現在這樣一起聊天了?”
她注視着他,他愣了一會,連我都能看到他開始臉紅。
“不、不,我……”他語無倫次地說,“等我做完,等我做完我會告訴你的——”他似乎有了自信,伸了伸脖子,“比——比——”他控制不住激動似的說,“詹姆·波特了不起得多——”
莉莉打斷他。
“你用不着和波特比。”她說,在走廊上輕快地轉了個圈,長袍下擺花一樣旋轉着。斯内普好像一下不知道怎麼說話了,迅速把臉埋進了筆記本。我懷疑這時就是詹姆帶着他的小夥伴路過,隻要不對他施一打惡咒,他也意識不到……
等等、等等?我躲在廊柱後面時突然心驚肉跳地想到另一個可能性。梅林的胡子!!!斯内普不當食死徒了——不接觸黑魔法了——對、沒錯、我覺得我在做好事——
但我沒想過他和莉莉在一起的可能性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心亂如麻地想再窺視時,他們已經離開了。
現在怎麼辦?給詹姆波特當軍師?有用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利!!!救世主!!!我無聲地尖叫着。救世主!!!
……等等,納威是不是也行?
梅林啊。我默默祈禱。不管怎樣,救世主不要出岔子……
自從塞西爾徹底變成了霍格沃茨街溜子,生活豐富得根本想不起找我(除了那次被抓,他事後告訴我小心沒業績的奧斯維德),小巴蒂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他再也沒有在早中晚餐時向教職工長桌投去審視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重回他忙碌的卷心菜生涯。
“開玩笑吧?”長桌周圍嗡嗡地響着學生們複習念筆記的聲音,我從厚厚的《魔咒成就》擡頭,忍着笑看着小巴蒂:他剛剛問我能不能給他今年owls考試的考題……我的巫師界高二直錄生小男友?好吧、好吧,這個可能是一診……哈。我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卻不知道為什麼因為這話顯得有些緊張起來,扣着筆記本的手指泛白:“我隻是想——試試——你不願意嗎?”
“不,我的意思是,”我揮揮手止住笑意,把羽毛筆夾到書裡,準備起身,“我沒有選那麼多課,給不了你全部十二張試卷。我得去找幾個同學——先去告訴他們幫忙記一下考題……”阿梅利亞選的課當然最多,但反而因此最好别去找她……要複習的已經夠多了。羅傑?開爾文?我正盤算着找哪幾個人比較合适,小巴蒂卻翻開筆記本在上面畫了個勾。
“沒關系,沒有完整的也可以,萊莉你自己考試最重要。”他說,“那我每堂考試結束時在外面等你。”
他步伐輕快地走了。我摸不着頭腦:我還在琢磨哪幾個熟人選了哪幾門課呢……
*
Owls考試進行期間我幾乎沒有時間做别的事、見别的人,就連阿梅利亞也隻能匆匆從考場出來時打個招呼,然後看着她抱着書跑向另一個考場;尤其是級長還得在自己令人頭昏腦脹的複習進程中去處理那些絕沒有一天停止的意外事件和違紀行為。好幾次,我剛把寫着大緻考題的草稿紙交給小巴蒂,另外一邊就傳來尖叫,接着,要麼是一群跳着塔朗泰拉舞的梨子浩浩蕩蕩地從隔壁考場跑出來,目瞪口呆的考官和趕緊招呼所有人上去抓住它們的麥格教授緊随其後,要麼就是兩三個人扭打在一起,其中一個手裡捏着不知道寫着什麼的紙條,試圖把它燒成灰燼。
“我看到你寫小抄了——級長!”
我趕緊跑過去把那個死命掙紮的男生的手掰開,那剩下幾個人就架着那個萬念俱灰的家夥一路把我擠往教授辦公室。跑上跑下之間我打開那張小抄,卻發現上面隻寫了一段“貓頭鷹考試結束我們就在一起吧——”
還沒看到名字,我趕緊把這紙條扔給那看上去羞憤欲死的學生。
“你們怎麼會以為那是小抄?”
好聲好氣連連道歉送走那男生,我陰沉地轉向剩下那幾個人。其中一個人哆嗦了一下。
“他考試之前把這東西在手心翻來覆去搓……考試還時不時看一眼……怎麼能怪我們……”他小心翼翼地說,“……誰知道是這個啊。”
……
整個考試期間,最無所事事的人大概就是小天狼星。我這麼說,是因為跟他一樣不怎麼讀書的小天才詹姆好歹還會時不時湊到莉莉旁邊去嬉皮笑臉地要跟她對答案(然後被莉莉的朋友們一緻踹走),而小天狼星……
我第三次路過禮堂上邊的走廊,他還在那裡靠着窗望出去,不知道在看什麼。
鑒于包括但不限于他無聊就會想搞事情的性格本色、五年級考試時某人最痛苦的回憶、我實在有點好奇他到底看什麼能看那麼久等等原因,我還是過去看了一下。他瞥我一眼,又轉過去,往旁邊站了一點。
“你在幹什麼?”
他似乎很不樂意說出那句話似的,咬着鼓動的嘴唇,好一會才說:
“監視鼻涕精。”
我怪異地打量了他一眼,小天狼星顯然預料到了我的反應,而且他很讨厭收到這個反應,不耐煩地把頭發往後一撩。
“你不知道他最近天天都在城堡和草坡那邊轉悠嗎?”他抱起手臂,眼睛盯着窗外一覽無餘的庭院、草坡、通往貓頭鷹塔的小路和草藥學溫室,一些考完試的學生正在那裡聚會,斯内普離得遠遠的,在那邊轉圈,而另一邊,我稍微從石頭窗框邊探出身子,隐約能看到打人柳揮動枝條的模樣。
“……你覺得他是想去打人柳那邊?”
“那不然呢。”小天狼星緊緊盯着他,宛如看到獵物的獵犬,“要是他敢……”
“他敢?”我反問,“你又在想什麼?”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讓他在進去送命之前就吃幾個惡咒,再也不敢來。”他撐在石窗上,别過臉看着我,不知道是挑釁還是張揚,嘴角揚起一點弧度,“你說是吧,好級長。”
*
最後一門考試是星期三的變形學,我走出實踐考場時阿梅利亞和哈代就剛剛的消失咒聊了起來。哈代似乎沒成功,顯得垂頭喪氣的,但阿梅利亞看着他的模樣,想了想,從魔杖上給他變了一束花;他的眼睛重新亮起來,小心翼翼地拂過那朵花的花瓣。幾個人從他們旁邊經過,友善而不失調侃地拍拍哈代的肩膀,嘻嘻哈哈地提起書包走了。
他人緣向來不錯,可能這就是與人為善的赫奇帕奇吧。
禮堂要到晚餐時間才會重新恢複成原來的模樣,這段時間學生們一般會盡可能遠離這個還散發着考試氣息的地方。我把整理好的試卷交給在外面等我的小巴蒂。他包裡的草稿紙試題已經堆了一大堆,不過,我在考試時速記下來的混亂考題還得要解釋一遍估計才能勉強讓人看懂……如今終于有空了。
但我還沒開口跟他說一句話,就聽到一聲不可置信的大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炮彈似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