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叔這一出大義凜然的戲演的可還累?”
喬寒予感覺氣氛異樣,四周彌漫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商策和青苔從暗處閃出,商策手中長刀寒光閃爍,瞬間抵住了他的脖子。
商策目光如炬,冷冷地說,“為了取得信任,你假意救下父親,喬叔,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喬寒予心中一沉,
面前的商珏也已然換了疑惑模樣,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痛心,更多的則是難以置信。
他居然被三人設局了。
果然沒有什麼北疆火漆失蹤案!送信的人就是商珏!
商策冷哼一聲,手中長刀微微用力,卻未劃破喬寒予脖子上的皮膚。
父親在等他回應。他需要一個解釋。
喬寒予低着頭一直不言,青苔正要湊近細看,忽被商策攬住腰肢旋身避開冷箭——
三支淬毒的箭矢釘入她方才站立的位置!
商策将她護在牆角,戰袍上冰冷的皮革貼着她臉頰:“小心。”
商珏也在此時牢牢控住喬寒予!
他是多年武将,怎會因一介刺客襲擊而落了下風。
喬寒予望着重新架在脖頸處寒光閃爍的長刀,刀刃貼着肌膚,寒意絲絲沁入骨髓,可他卻忽然仰頭,自嘲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在寂靜的商府内院回蕩,帶着幾分苦澀,幾分無奈,更有一絲被看穿後的灑脫。
“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俯後仰,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隻有無盡的落寞。
“我精心布局,本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栽在了你們手裡。”喬寒予邊笑邊說,笑聲漸漸低了下去,化作一聲悠長的歎息。他微微擡起頭,目光越過商策和青苔,看向遠方那被夜色籠罩的樓閣,像是在回憶着什麼。
“商兄,别再叫我寒予了。”
喬寒予嘴角依舊挂着那抹自嘲的笑,“今日也并不打算取你性命,不過确為試探。你不會殺我,因為我若死了,魏如衍必定對你下手。我什麼也不會和你說的,和他也是,你可以放心……商兄。此為我最後這樣喊你……今後我為右衛桉,你為商珏,我們并不識。”
他挺直了脊梁,在這冰冷的刀鋒下,展現出一種别樣的坦然,仿佛此刻的生死,已不再重要,他隻為自己感到可笑與悲哀 。
右衛桉,當今太傅……為何魏如衍把他擡到如此地位?他不是恨極了世家嗎?
洶湧的問題湧到商珏的腦海中,他看向喬寒予痛苦的神色,終究是沒再問。
商珏緩緩松開了他,招呼下人,“送右太傅離開。”
……
喬寒予神色無常的推開門和商珏道了别,好像在這間側房真的隻換了一件衣裳。
“多謝商将軍招待,就此别過,今後再會。”
今後再會,摯友變敵人。
屋内,商珏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摯友喬寒予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戳中他的心窩,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許久,他才緩緩回過神來,強撐着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門口,關上門。
強撐着笑意看向站在一旁的商策和青苔,“你們長大了,很聰明。”
“父親,喬……”商策剛欲開口,商珏卻擡手打斷了他。
商珏眉頭微蹙,目光深邃地望向喬寒予離去的方向,口中喃喃低語:“他定有苦衷,再相見,要故作不識,是為你們安全。”聲音不大,卻透着不容置疑的關切。
青苔與商策對視一眼,旋即雙雙應好。
商珏轉過身來,臉上的凝重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慈和的微笑,仿若春日暖陽,柔和且溫暖。
他看向青苔和商策,話語裡帶着幾分好奇,更有對二人敏銳洞察力的贊賞。
他輕聲問道,
“說說,你們是怎麼猜到今日這一切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