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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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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了一段長久的沉默以後,沉昭問:“靈族應當不止這點用處吧。”

沈玄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也不知道是在嘲弄誰:“是啊,靈族死後,身體會化成靈石礦脈,能夠産出最精純的靈石。”

她說完,正視沉昭的雙眼,肅穆道:“這也是我要告誡你的你一定不能,暴露你的靈族身份。”

沉昭與她四目相對,說:“有靈族暴露過,是嗎?”

沈玄臉色陰郁了下來,此刻,她終于展現了幾分作為劍君的威懾力,山巅上的靈氣躁動起來,沉昭能夠感受到坐在她對面的沈玄像是一個漩渦,正以恐怖的速度攪亂着這片空間的靈氣。

“你聽說過那個故事吧。”沈玄的靈力幻化出兩個字,然後憎惡地看着那明顯是人名的字:“被仇家追殺的男人逃到了北地,卻倒在了雪山腳下,雪女救下了他,還愛......好惡心,這段就不說了。總之她為男人實現了他的複仇願望,因為不能離開北地,還将北地的雪贈予了那個男人。”

沉昭确實有所耳聞,有關雪女的幾個故事是她剛進北地那陣就聽說過的,看沈玄這副模樣,想來這個故事也與靈族有關了。

“那個雪女,其實是開創沈國的先組。”沈玄眼神陰郁,道:“但是她并非什麼因為情愛,她隻是因為心善。”

“來自人心的善意構成了靈族的靈魂,為我們賦予靈魂,但那也同樣是枷鎖,它禁锢着我們,讓我們凡有所行,必有所思,靈族是做不了惡的,一旦為惡,來自靈魂的負罪感就會頃刻之間将我們壓垮。”

“這就是靈族的悲哀。”沈玄的話,讓沉昭生出一陣難以抑制的心悸,她看向她的眼神,悲傷得像隔着一條無法跨越的長河親眼看見過一個靈族的轟然倒塌,沈玄站在河的另一邊,無論如何也跨不過那條河。

會是誰呢?

沉昭想不出來,她不清楚靈族的前因後果,但是也不想在此時追問,徒留傷悲。

“而欺騙了先祖的那個人,就是天一宗的開山師祖,楚昇。”沈玄倏地将那兩個字化作粉末,連提起這個名字,都像是在啖其骨血:“先祖被他偷去了功法,又受到他的襲擊,回到沈國時,已經是強弩之末。”

楚昇,沉昭默默記下這個名字,回憶了一番有關天一宗的記憶,問了一個曾經問過沈昀的問題,提起了一個與當前的話題毫無關聯的人:“你認識斷鴻嗎?”

沈玄的臉頰抽動,她沒有回答認識與否,隻是啞着聲音說:“是我親手覆滅了星鬥門。”

沉昭了然:“也就是說,在此之前,在你的看管下,你不清楚有勢力在偷偷以靈族為原型,将凡人煉化成那些人夢寐以求的雪女?”

這是一個相當尖銳的問題,沈玄道:“我不知道。”

“那麼,讓我假設,星鬥門背後的勢力是言國。”沉昭也用靈力畫出一幅圖,簡易的地圖,圈出了三個勢力,北地之上的沈國,與北地接壤的言國,坐落在言國東方邊境的天一宗。

容許,她在心中默念着這個與她隻有一面之緣的修士,将他劃分入言國的陣營中:“言國也想抓住靈族,目的不明。我記得言國雖然沒有極品靈石礦脈,但是也有着好幾座大型靈石礦脈。這件事一旦被你發現,收益與付出不成正比,但是到現在言國都還有人不死心,想要試探雪女是否還活着。”

“為什麼?”沉昭真情實意地疑惑,她不能保證容許到底有沒有注意到淩雲,但是她答應了辛采會照顧她的孩子,答應了就要做到。如果可以,她希望杜絕所有隐患。

沈玄摸了摸眉心,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言國表現得一直挺安分的,如果非要說什麼異常......”她臉上閃過一絲嫌惡:“言國會将王室的公主單獨送出去撫養,而且幾乎每一代的公主都會因病暴斃,再由欽定的太子登基。”

不知道為什麼,沉昭突然想起了阿許,她很快抛開不相幹的聯想,道:“目的先且不提,你這次短暫的露面可以震懾一部分宗門,但是無法打消言國與天一宗對靈族的垂涎,哪怕他們暫時不清楚沈國皇室就是靈族,但是他們對孫常甯的所作所為已經可以看出其行事的偏激了。”

“而且......”沉昭頓了頓,問:“你還能存在多久?”

“哎呀,”沈玄兀自站起身,走到雲霧缭繞的懸崖邊,看着她已經看了數百年的景色,語氣中已經沾染上些許眷戀的意味:“被你發現了啊。”

沉昭跟着走到她身邊,說:“濁氣是源自靈魂的力量。”她話沒有說全,但是言下之意二人都清楚。

沈玄現在隻是一具魂體。

兩人之間就此靜下來,沈玄看着天色,說:“還有一個時辰,不繼續問點什麼嗎?”

沉昭搖搖頭,一點點碎發因為她這個動作從頭頂滑下來,沉昭随意地将那縷碎發塞回去,語氣冷淡說:“我想知道的你也不會告訴我。”

沈玄被她賭氣一樣的話逗笑,卻也沒有否認這句話,她看着沉昭在無心劍的襲擊中散落一半的長發與沾滿鮮血的臉,放輕聲音道:“我為你梳個頭吧。”

海浪一樣的長發披散而下,沉昭端坐在椅子上,秘境之中虛假的日光落在她眼睫上,沈玄站在她身後,為她補上了遲來了十八年的關懷。

頭發被一點點地理順,沉昭的問題在心中轉了一圈,問:“你為什麼......”她停頓了一下,覺得自己作為既得利者并沒有立場質問沈玄什麼,說到底,生苦本就是沈玄為了幫助她強行收集而成,問沈玄為什麼沒有出來見她們最後一面,反倒像僞善者的惺惺作态。

最後,臨到嘴邊的問題變成了:“為什麼要幫助我收集生苦?”沈玄看起來并不像是會寵溺孩子而失去底線的人。

沈玄梳理頭發的動作慢了下來,她目光悠悠,又看見了許多年前在觀命山的那場徹夜長談。那時她得知了一切,暴怒的她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劍,可是哪怕性命岌岌可危,那個從初見就保持着少年外表的人跪坐在大廳之内,旁邊是瀕死的阮玉深,他說:“無論你們如何反抗,她依舊會死。”

她在裡面看見了尚未發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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