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地方坐吧,”她說,“我這裡很快結束。”
女人說的很快結束是真的。宮野志保坐下不到半分鐘,她就從抽屜前起身,将抽出的檔案放在桌子上。她走來沙發這裡,坐在宮野志保的正對面。
“抱歉久等了。”她對小女孩點頭緻意。
宮野志保内心有些驚詫。
她從未被這個組織的人如此有禮地對待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女人沒有在意她的反應,直接進入今天見面的正題:“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宮野志保點頭:“組織研究所藥理方面的總負責人,代号是馬德拉。”
馬德拉應了一聲。
“boss那邊應該有通知過你。從今天開始,你的檔案正式進入研究所。之後我會一直擔任你的臨時監護人直到你成年的那一天。我主要負責你在研究所内工作上的引導,以及在你社會身份的教育問題上提供幫助。”她說,“目前為止有什麼疑問嗎?”
宮野志保搖頭。
“雖然boss的命令是這樣,”馬德拉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作為監護人,如果生活上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也可以聯系我。”
“好。”宮野志保配合地點頭。
馬德拉歎了口氣:“冒昧問一句。”
“我可以直接叫你志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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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時候,格拉帕對琴酒自己的、不需要他參與的工作内容都不感興趣。如果有例外,那就是琴酒臨時有其他事要忙,而他需要頂替這部分工作量。
銀發殺手在組織内被人稱作“top killer”,不但因為他殺組織外的人很高效,殺組織内的叛徒也很速度。從這能看出,琴酒主要的工作内容都是在圍繞殺人打轉。
接受這部分額外工作量時,格拉帕已經做好每天端着刀槍出去大清洗的準備,但他真正清點任務列表時發現,琴酒也有很多不得不做的沒營養爛活。
其中一種爛活又耗時間又低收益。倒黴的“top killer”曾經因為這樣的一個任務花費了一個多月,每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追着任務目标在整個馬薩諸塞州打遊擊。
格拉帕太清楚那次任務有多折磨人了。因為他就是被追着的那個目标。
總之,有一項新的“招攬”任務不知道被誰放進了琴酒的任務清單裡。這類任務怎麼看都應該歸屬情報組。格拉帕有意把它推出去,但他不認識情報組任何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他考慮過去找貝爾摩德,但這女人對于他和琴酒的事全部都抱着看好戲的心态。
這種任務也不是不能糊弄。
格拉帕畢竟是彭格列的人。他可以對招攬對象進行一個簡單的考察。對彭格列有用的話,就跟雨守這邊打個招呼,設局把人撈進彭格列。對彭格列沒用但是對組織有用的話,他幹脆直接給目标對象一槍,在各種意義上永絕後患。如果對雙方都沒用,也可以參考前一種解決方法。
但是不論如何,前期的調研還是要簡單做一下的。
情報組在這種任務上也不完全是甩手不幹的态度,他們還沒硬氣到能随便欺負行動組。
來對接的人解釋說最近有些忙,很多大地區都需要大量的情報支援,尤其歐洲一帶。他們很多成員都被分配去這些地方,留在北美的人手不太夠,一時間有些周轉不過來。格拉帕知道琴酒也是被臨時派去歐洲,對這個解釋勉強接受。
情報組盯上這個目标是三月初。對方是一位黑客,今年一月開始在北美暗網活躍,使用的代号是“Seven”。它是獨行俠,但很多手段帶有些曾經某個團隊的影子。情報組猜測,Seven可能是近期脫離了原本的團隊出來單幹,由于隻有一個人,無法完美隐藏自己的行蹤,最終被烏丸集團捉到了些蛛絲馬迹。Seven從年末開始一直在單打獨鬥,沒有與任何大型勢力接頭的傾向。即使它不慎闖入組織的數據庫也沒有洩露任何消息。
總而言之危險性并不高,但這位黑客可能掌握了一些組織的機密。因此情報組認為有必要及時控制住它。
他們正缺人手,恰好行動組近期在波士頓的代号成員中有對這座城市極為熟悉的格拉帕,情報組便将這個任務轉發過來。
他們花費大約一個月徹底捋清了Seven的基礎身份,不過也隻有零零散散幾行字:
男性(疑似)。15-30歲之間。目前停留在波士頓。
聊勝于無,但也并沒有特别大的幫助。
格拉帕過往接觸的大多是真人線下武裝沖突,很少研究這些網絡技術領域人員的事情。他隻能依照對波士頓居民區的刻闆印象做些簡單分析。
Seven不太可能蝸居在過于偏僻老舊的公寓,那樣可能支撐不了黑客的用電需求。也不能是過于吵鬧或沖突較多的位置,那樣容易在當地警察詢問其他事的時候被發現異常。理想的工作間應該是在一個住戶在房間裡放置衆多計算終端也不惹人注意的區域,也許是鄰近高校或高新技術企業......
格拉帕按照推測大概圈定了幾個範圍,趕到離自己最近的一處,但接下來做什麼他并沒有頭緒。
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逛了十幾分鐘,走進一家隐蔽的咖啡廳,拿出外套内袋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黑客果然還是讓黑客來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