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哼”一聲,“算了吧,萬一感冒我還得再照顧你,不劃算。”
嘉萊揉揉鼻尖,笑吟吟地說,“我知道你是不舍得吧?”
白澤淡聲回,“别自戀。”
雪人有了身體輪廓,嘉萊找了幾塊小煤球充當他的眼睛和嘴巴,又去廚房拿出一根胡蘿蔔當鼻子,拍着他腦袋,嘉萊說,“你看,長得多像你?”
白澤抖落掉褲腿上的雪,反問:“你怎麼不說長得像你?”
她想也沒想便脫口,“因為你們兩個都不會說話啊。”
嘉萊的這個“不會”白澤聽明白了,他略一挑眉,“你含沙射影誰呢?”
“我誰也沒說啊。”嘉萊跑到雪人跟前,經過剛才那一次,白澤被她吓怕了,“你慢點...”
嘉萊站定身子,雙手比耶,“給我拍張照片吧。”
或許是被她的笑容感染,白澤唇角一勾,人好說話得很,“等着。”
他打開手機相機,聽到嘉萊在對面警告,“你最好把我拍好看點。”
白澤悠悠開口,“人長什麼樣,拍出來就什麼樣呗。”
“你說我長得醜?”
白澤壓抑住上揚的嘴角,命令道:“看鏡頭。”
“等會,等會...”嘉萊急匆匆調整姿勢,對着鏡頭抿唇一笑。
“咔嚓”一下,她的笑容在白澤手機定格。
照片裡的嘉萊素面朝天,在外面待久了,臉頰紅彤一片,再配上十分受人喜愛的剪刀手,真挺像小孩的。
其實她不是那種一眼驚豔的類型,臉并不具有攻擊性,而是屬于柔和那一挂。眼睛美麗而不空洞,能讓人一眼看出裡面有故事。嘉萊身上好似有種魔力,她就是單純坐着,哪怕什麼也不幹,也能讓人移不開眼,想要去了解。
白澤不自覺盯着多凝了幾秒。
“怎麼樣,讓我看看。”
白澤回神,淡定眨眨眼皮,把手機給她。
照片放大,嘉萊指尖左右滑動,滿意點頭,“拍得還不錯,記得回頭轉我。”
“我說過長什麼樣,拍出來就什麼樣?”
嘉萊雙臂環胸,“那你說這是漂亮還是醜?”
“有你這麼求這人誇嗎?”
嘉萊瞪大雙眸,有些吃驚,“你居然還會誇人,那你快點誇給我聽。”
白澤知道她又是故意的,說了句“毛病”,作勢移步離開,嘉萊擋住他去路,“不行,你今天除非回答我的問題,要不别想進去。”
他往哪邊走,嘉萊就往哪兒移身子,擺明要和人死磕到底。
白澤偏頭掃她眼,“你就這麼在乎别人的看法?”
嘉萊輕描淡寫地啟唇,“其實也不是很在乎,“她抿抿唇,繼續說,“但對象是你,就有點在乎了。”
她也不催,就這般安靜等待他的答案。
白澤嘴角溢出笑,他這次做不到欺瞞真心對她說難聽話,撓了撓鼻尖,他悶悶說,“漂亮。”
嘉萊像打赢一場勝仗一樣,洋洋得意,“這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逼你。”
“無聊。”
白澤強忍着不去看她,快步朝屋裡走。
嘉萊朝他背影喊道:“哎,我們中午吃什麼啊?我餓了。”
白澤回:“餃子。”
“餃子?為什麼又吃餃子,我們昨天不是吃過了嗎?”
“今天冬至。”
對,今天是冬至。
嘉萊想起來,北方冬至都吃餃子。
嘉萊跟着他進屋,進屋後,她脫去羽絨服外套,露出裡面毛絨絨的睡衣。
雪人堆在院子中央,臉正對前廳,隻要一扭頭,就能發現那顆圓滾滾的大腦袋。
白澤從冰箱拿出一袋速凍水餃,“隻有這個了,今天先湊合吃一頓。”
嘉萊圍在火爐邊烤手,“好啊。”
熱水燒開,白澤撕開包裝袋,整包下進去,約莫過了七八分鐘,餃子全都浮在水面,他用漏勺盛出來,分兩個碗裝好。
嘉萊在餐桌前坐着等,餃子上桌,她問:“你這有沒有酒?”
“你不是不喝酒?”
嘉萊下巴托住腦袋,“今天不是不一樣嘛。”
白澤想了想,“隻有紅酒。”
“可以。”
白澤挑眉,“餃子配紅酒?”
嘉萊:“你懂什麼,這叫中西結合。”
“行。”
白澤從櫥裡拿出半瓶紅酒,儀式感這東西還是得有,他将兩個高腳杯擺在嘉萊和自己跟前,分别斟了半杯。
嘉萊拇指和大拇指捏住杯腳,她輕輕晃動裡面的紅棕色液體,朝白澤揚起下巴,“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