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75字）

今天的工作從我偷看克拉克在走廊上慌忙整理領帶與皮帶扣開始。我忍住了笑意，但可能還是太明顯了，克拉克經過我的工位時紅着臉瞪了我一眼——我真心沒想過捉弄他，我發誓。隻是我表達愛意的方式可能對他來說過于直接了。畢竟我的上一任男友是一個無論我怎麼訴說愛意，都不會信任我的——

我嘴角的笑意在看到布魯斯的身影時凝固。佩裡正帶他參觀總部，現在輪到了編輯部。他們比我們晚到許多，我在空文檔上寫下幾百字時，布魯斯才慢悠悠出現在佩裡的身後。他應該不是第一次來大都會的星球日報，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對嘈雜的編輯部興緻缺缺，然而在旁人眼裡，他的表現隻能說是始終保持“得體的平淡”。

我低下頭努力幹活，不僅是因為要在佩裡面前裝出認真工作的模樣，還因為要躲避布魯斯。我為我的懦弱感到羞恥，真正的維特魯姆人應當直面挑戰而不是一味地逃避——等等，這算什麼歪理？真正的維特魯姆人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所以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讓那該死的大男子主義教條見鬼去吧！

我的手指敲得鍵盤噼裡啪啦地響，眼睛看着文檔上蹦出的文字如同看克拉克那般深情，但我很快就看不懂我在寫什麼了。語義飽和，完蛋。之後我得讓露易絲或克拉克幫我檢查一下了——

“叩叩。”兩聲節奏的敲擊吓得我肩膀彈起。我太過于“專心緻志”，以至于沒發現布魯斯何時靠上了我的辦公桌——正如他從前每次在分部騷擾我時的那樣，漫不經心地垂眸瞧着我。

（ds-1322字）

（布魯斯視角）

鋼筆尖在收購合同上戳出第七個墨點時，我意識到自己正在數萊斯特敲擊鍵盤的節奏。他的手指在機械鍵盤上彈跳的頻率是每分鐘217次，比在哥譚分部時慢了15%——大都會的咖啡因攝入量不達标，或者那個戴眼鏡的記者昨晚消耗了他太多體力。

他的黑發在腦後紮成小揪揪，發繩邊緣翹起一根斷線。佩裡油膩的解說聲在耳道裡嗡嗡作響，我調整袖扣的動作讓反光掃過萊斯特的工位。他後頸的碎發比兩個月前長了半英寸，發梢蜷曲的弧度與安全屋床單上的壓痕完全一緻。肯特的領帶夾歪了2毫米，這應該出現在三流八卦記者身上，而不是星球日報的年度最佳員工。

"這是我們的開放式辦公區。"佩裡擦汗的手帕掠過我肩頭，古龍水混着焦慮的汗酸味。萊斯特突然把馬克杯砸向回車鍵，咖啡漬在文檔上暈出哥譚灣的形狀。我數着他舔掉虎口咖啡漬時舌尖的顫動次數，和那晚他舔氪石子彈上我的血時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