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了教堂中的白不染根本就不清楚外界的變化,在他面對着乖巧的神明發愁的時候,那教堂外的世界正在發生一些不怎麼妙的變化。
“媽的!這些鬼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多。”
手持長槍的飒爽女人看着被她一槍捅到了牆上的鬼頭,帶着氣惱的用手捋了一下因為剛剛劇烈活動而擋住了眼睛的齊耳短發。
她眼神銳利的向四周觀察着,仿佛一隻捕獵的黑豹,在用肉眼看過後還不放心,最後從懷中拿出羅盤掐着手訣再次确認後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放松下來。
“呼,可算是全部解決了。”
“紅姐,不對勁,這一個月我們殺了有之前三倍的量。”
一個帶着清朗少年音在被稱為紅姐的女人身後響起,伴随着噼裡啪啦的東西燃燒的聲音,發出聲音的少年走到了何音紅的身邊。
“這樣算下來,經費根本不夠。”
“不說别的,就這個兌縣,咱們就已經解決了三隻了。”
齊樂州嘩啦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本子,手推了一下眼鏡,一張隻有十四五歲的臉上一片嚴肅。
“那三個裡還不包括這一個。”
他用筆指了指身邊還在燃燒着的那個鬼的身體,藍色的火光照着他的臉,倒是顯得他超出年齡的嚴肅。
“以我們每次都用的烈火符來算,這次我們來兌縣商議的酬金來說,我們至少還需要申請……”
齊樂州戴着的眼鏡反着光,手指噼裡啪啦就是一頓算。
何音紅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财迷精。”
不過她可不敢多說,别看齊樂州年齡小,他們這一趟的經費可都在對方的手裡,她可不敢得罪。
說完,她的面色卻嚴肅了起來:“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縣城,按道理來說,這些從怨念中而生的鬼不可能一下出現這麼多。”
說完,她再次向遠處眺望了一下。
兌縣就像是整個大夏千千萬萬個小縣城沒什麼兩樣,勞動力少,城市結構簡單,老人多。
從現在浮躁的世界來看,少年人和青年人少了,鬼物的出現就會少。
就算何音紅再不擅長用腦子卻也知道,這個小小的縣城就不應該一下子出現四個鬼。
尤其是對于沒有他們驅鬼人庇護的縣城,如果按照這樣密度的鬼來說,早就應該血流成河,保不齊還會形成大災。
但事實情況卻完全不是這樣,至少看起來那些鬼并不像是早就出現,一步步提升起來的等級。
而更像是……
被短時間催生出來的。
“不妙啊,真的很不妙。”
何音紅看着自己手裡掉下來的頭發,嘴角一抽搐。
她決定不折磨自己,趕緊将槍從那鬼頭上拔出來,從兜裡掏出手機:“我廢這時間,還不如讓那些老頭們自己糾結去吧。”
“真他娘的是個多事之秋啊。”
何音紅嘟囔了兩句。
自從白不染受傷歸家後,她就發現整個世道突然就不對勁起來。
白家突然崛起的新人,驟然變換了風氣的驅鬼師協會,莫名其妙變得暴躁且低俗的各個同事,現如今,再加上這拿腳看都是出了大事情的情況。
怎麼看都是不對勁啊……
何音紅等着電話接通的時間,有些焦急地扣着牆面胡思亂想着。不過……白不染那家夥到底怎麼了?
她的心裡再如何亂七八糟,還是決定先把眼前事情解決了再說。
“喂,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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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挂念了的白不染一個噴嚏打了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也去想了一下是不是有人想他了。
“白,你怎麼了?”
一道白不染花了不少時間适應,卻還是怎麼都聽不慣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着就是那完全沒有邊界感的粘膩的觸手攀爬上身體的感覺。
■■■■對于學習人類的一些知識是非常快速的,最初的祂隻是不在意而已,但是真的學起來的時候就快得讓白不染有種荒謬的不适感。
就像是現在,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語,卻從那個人沒有半分相似的■■■■身上傳來,就很詭異。
有時候白不染也會想,若■■■■想,恐怕對方僞裝成人類的模樣應該也是可以的,而且還會非常的像。
比如現如今,隻聽聲音誰會知道這不是一個人。
“啊,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打個噴嚏而已。”
白不染敷衍的回答着■■■■的話,别扭的不想多和祂用語言交流。
■■■■圍着白不染轉了兩圈,認真的想要發現一些什麼,最後也隻能無功而返。
但是祂也不氣餒,眼珠裡充滿期待地看着白不染,像是個想要出門的小狗一樣:“那白現在有什麼想做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