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那人似乎也驚了下,立即擡頭張望起來,卻絲毫沒有逃走的迹象。
看上去倒像是在找她口中說的賊在哪兒。
護衛從院外湧了進來。
“郡主,賊人在哪?”為首一人詢問道。
鐘溪語立刻指向牆頭:“就在那!快,别讓她逃了!”
那人顯然沒想到她口中說的賊就是自己,眼見那群護衛就要圍上來,連忙喊道:“别胡說,誰是賊了!長樂你睜眼看看我是誰!”
鐘溪語聽這聲音隐約有些耳熟,不确定開口:“永安?”
仗着一院子侍衛,鐘溪語朝那個方向靠近幾步,就看見永安一臉狼狽地挂在牆上。
“不會是假的吧?”鐘溪語嘀咕一聲。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自然沒錯過她的聲音,旁邊一護衛開口解答:“民間能人異士衆多,其中不乏擅易容變聲之人,确實有這個可能。”
鐘溪語擡頭對上永安的視線,眼中透着恍然大悟。
她說怎麼一直抓不到偷東西的賊人,要是對方能易容還能變聲,就說得通了!
“快将她拿下!”鐘溪語迫不及待道,得意地看了眼牆頭之人。
桀桀,總算栽在她手裡了吧!
永安滿臉不敢置信,看見她臉上的得意隻當鐘溪語是故意的,頓時惱羞成怒:“你們敢!”
長公主府的護衛自然不是被吓大的,得了命令幾步躍到牆頭,直接拎着人就帶了下來,反手擒住永安的胳膊就要往地上壓。
“放肆!别碰我!”永安臉色有些發白,竟然不顧不惜折斷自己手臂也要掙脫。
鐘溪語看得心驚肉跳,連忙讓護衛松手。
“算了,隻要你把偷走的東西還我,我就不計較了。”
“誰偷你東西了!”永安咬着牙,恨恨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視線落在方才那名護衛身上,氣急敗壞道:“我堂堂公主,你竟然敢讓我下跪,回去我一定要讓父皇砍了你的腦袋!”
鐘溪語聽着她這驕橫跋扈的語氣,心中開始動搖,湊近端詳了會兒,将信将疑道:“你真是永安?”
“别裝模作樣,你就是故意的!”
那護衛下手沒個輕重,永安胳膊疼臉更疼,一時間氣炸了,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鐘溪語本來就不喜歡永安,見她不好好說話,也不慣她,叉着腰道:“誰去别人家會偷偷摸摸翻牆!最近府裡鬧賊,不懷疑你懷疑誰?”
說着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讓護衛們退下,免得永安找他們麻煩。
“我,我……我就愛翻牆怎麼了!”永安色厲内荏地瞪了她一眼,注意到周圍的動靜,立即呵斥道,“誰讓你們走的!”
方才那人可是差點沒折斷她胳膊。
永安越想越生氣。
她拿捏不了長樂,還拿捏不了一個小小護衛嗎?
砍頭,必須砍頭!
護衛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為免牽連其他兄弟,直接單膝跪下,不卑不亢道:“卑職方才多有冒犯,死不足惜,但憑公主處置。”
“剛才是我下的命令,關他們什麼事!”鐘溪語皺眉往他前頭一站,同永安對峙。
永安見她此刻知道着急了,冷哼一聲,多少出了點氣,揚了揚腦袋開始拿喬:“方才說捉賊,那你倒是說說丢了什麼東西。”
她抱着胸,一副準備戳穿她的表情。
長公主府什麼地方,怎麼可能讓賊人活着進來?肯定是鐘溪語見她出現臨時起意想出的借口!
“是世钰哥哥送我的東西,而且我已經抓了好幾天的賊了,不信你問他們!”鐘溪語一臉坦蕩。
永安動作一頓,很快便嗤笑一聲,神色鄙夷:“我當是什麼,他沈翊那出身能送什麼好東西,一些不值錢的玩意兒丢了就丢了,也值得你這般興師動衆。”
鐘溪語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臉上欲言又止。
永安沒好氣道:“你想說什麼?”
鐘溪語滿臉真誠:“做人不能太刻薄。”
一句話,差點又把永安點燃了。
鐘溪語握拳,目光堅毅:“而且這是我和那賊人之間的較量。早晚有一天我要當着他的面告訴他,做賊不能這麼嚣張!”
永安聽完滿腦子問号。
感情你隻是想抓賊啊?
“我同傻子較什麼勁呢。”她嘀咕一句,語氣滿是自我懷疑。
說完沒再看她一眼,一臉恍惚地走了。
鐘溪語耳力好,依稀從她嘴裡聽到一句“傻子”,不禁有些炸毛。
好好說話呢,怎麼突然就罵人了!
鐘溪語氣不過,正要上去同她理論,鼻尖突然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煙味。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陣陣驚呼:“走水了,程先生院中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