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鐘溪語眨巴着眼側頭看向二皇子:“二哥哥,你方才為什麼要騙瑾妃娘娘啊。”
二皇子一臉疑惑:“什麼?”
“就我爽約的事啊!”鐘溪語堅決維護自己的聲譽,“我們明明就沒有說好要去什麼西面的山坡。”
二皇子歎口氣,話語裡滿是無奈:“你看,說你忘了你還不承認。”
鐘溪語看着他不似作僞的神情,一時間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可是……”
“算了,忘便忘了吧,我也就在山上吹了一炷香的風罷了。”二皇子垂眸,語氣幽怨。
鐘溪語聞言瞬間就底氣不足了,立即舉手保證道:“我下次一定絕對不會失言了!”
見二皇子滿意點頭,她試探着開口:“那……我們現在還去嗎?”
二皇子擡手替她理了理稍顯淩亂的發絲:“雲海奇觀隻在早晨得見,如今怕是趕不及了,隻能下次再看了。”
鐘溪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約好下次會面的時間後,便在心中告誡自己這次絕對不能再忘了!
用完午膳後,鐘溪語騎着小白和冷衫一起在圍場内四處晃悠。
冷杉就像個背後靈,不主動戳她,她可以一直不說話,人多時更是能達到隐身的效果。
于是一路過去,全是鐘溪語喚她的聲音。
“冷杉冷杉,為什麼你的準頭這麼好?有沒有什麼一擊必中的訣竅?”
“冷杉冷杉,你能教我輕功嗎?就早上那種刷——一下就上樹的!”
“冷杉冷杉……”
黛鹿山除了有各種各樣的奇珍異獸,本身景緻就是一絕。
不僅水草豐美,還有廣袤的森林,天高地闊,置身其間,讓人的心境瞬間開朗起來。
不少貴女三三兩兩結伴而行,頗有種踏秋的意味。
中途鐘溪語還瞧見了永安和秦绾一行人說說笑笑地與她相向而行,擦肩而過的瞬間還聽見永安憋着一股氣哼了一聲。
鐘溪語絲毫沒放在心上,反倒覺得最近的永安越來越幼稚了。
看到杜藍時,對方正一個人閉着眼睛躺在山坡上。
鐘溪語呼吸一滞。
難道杜姐姐已經……
鐘溪語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發現杜藍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跟着,愈發驗證了心中的猜測。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太子哥哥和爹娘安排的人手呢?
杜藍睜開眼時,冷不丁看見一張精緻的面容在眼前放大,那雙水汪汪的鹿眼此刻正溢滿悲傷地望着她。
杜藍頓時吓了一跳,沒想到小姑娘的反應更大,跌坐在地後一臉懵地看着她,結巴道:“杜,杜姐姐,你沒死?”
說完突然興奮地上前抱住她。
從對方的話語中,杜藍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過,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我就是在這打個盹兒,哪有上來就哭喪的。”
鐘溪語略顯尴尬地移開視線:“誰讓杜姐姐你胸口都沒起伏的,太吓人了!”
杜藍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馬平川的胸膛,又狐疑地看看鐘溪語,總覺得小丫頭在内涵自己。
她拒絕承認是自己的問題,擡手給了小姑娘一腦瓜崩:“淨胡說。”
鐘溪語捂着頭一臉控訴地看着她。
杜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将手遞到鐘溪語跟前。
後者賭氣片刻,還是搭了上去,被她拉着站起身。
杜藍神态放松:“一個人到底無聊,不介意我和你們同行吧?”
鐘溪語這才想起自己方才的疑問:“杜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護衛呢?”
“不想他們跟着,便想辦法甩了。”杜藍随口道,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鐘溪語瞪大眼,一臉緊張:“這怎麼可以?!”
杜藍見她這般大的反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不可以?”
鐘溪語頓時啞語,總不能說你上一世就死在了秋獵吧。
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不安全。”
杜藍并未放在心上,走到遠處的樹下解開缰繩,牽着馬過來。
“走吧。”
就在這時,一陣緊迫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籲——
最前方是一臉焦急的太子,他甚至沒有等身下的馬兒挺穩整個人便已翻身而下,幾步并作一步走到杜藍身前,焦急地上下打量。
“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他語氣急,聽上去有幾分沖。
“長樂郡主也在,不算一個人。”杜藍拉出鐘溪語當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