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成權和賈雲是同一類人,有情有義的是他,得盡好處的是他,嘴上說着為了姐姐,可實際呢?
與師長攪和在一起,不知廉恥的是姐姐;違背師德,殘害學生,人面獸心的是徐庶。鐘成權、賈雲之流名利雙收,美美隐身。
“為了前途,姐姐不要了?”
“為了前途就是為了姐姐,我不能辜負姐姐的心血!”
“呵!”馮圖安冷笑一聲,“好一番詭辯。”
“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鐘成權站起,臉上哪裡還有半分悲戚。
“誰敢動手!”
“誰敢上前!”
劉勉、鐵炳護在前面。
鐘成權輕輕一揮手,牆頭立馬出現一圈弓箭手。
“退!”敵衆我寡,李道從好漢不吃眼前虧,出了刺史府大門,李道從壓低聲音道:“跑——”
鐵炳不明所以,還愣愣道:“我們已經安全了。”
“真正的危險才開始,他想讓我們死,不是死在府裡,就是死在路上。”馮圖安說,“死在府裡,門一關,誰也不知道,到時候,他咬定我們沒去過,就是天王老子也奈他不得。我們離府,死在外面就更好辦了,我們安全從他府上離開,之後的事,他什麼也不知道。”
“真是個老狐狸!”鐵炳怒罵。
“小心!”李道從大喝一聲,衆人止步,前方箭如雨下。
“是賈雲。”宋式玉與李道從對視一眼。
“我們的猜想是對的。”馮圖安道,“他出賣姐姐,得到了好處,現如今又想用姐姐除掉徐庶。我們說中了,所以他現在要除掉我們,這是個陷阱,他和鐘成權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等着我們上門。分成三路,分開走!”
劉勉帶着鐵炳。
“大人,快走。”莫莫拉着宋式玉就跑。
宋式玉看向馮圖安方向,馮圖安和李道從一道,與他背道而馳。
行至中途,趙瓊英帶着援兵趕到,衆人脫困。
一行人回到梁縣已是天明。
“想殺我們,怕是怕我們查赈災銀的去向。”宋式玉說。
濱河水患頻繁,朝廷年年撥款,然後來年依舊。
整頓好衙門,李道從就開始帶着宋式玉着手追查赈災銀下落。
首當其沖就是當地官員,李道從和宋式玉把運送銀兩的人,抓起來一問,便什麼都說了。
鐘成權實在猖狂,從未想過會被查,又或者說被查到他也不怕,所以未想過滅口。
就算倒黴遇到李道從,那又怎樣呢?青州是我的地盤,殺了便是。青州上下官員皆出自竹山書院,都吃過赈災銀,誰會告密?誰敢告密!
“梁縣還可真是卧虎藏龍!”李道從明褒暗諷,“一次除不掉,肯定會來第二次。”
咚咚咚——寂靜清晨,有人擊鼓鳴冤。
賈雲抱着姐姐的牌位跪在衙門口。
衆人驚訝,賈雲為何會來?他們都以為等來的應該是第二次暗殺。
“大人,我認罪。”他開頭便是這麼一句,“我不該在徐庶提出讓姐姐同我交換時,同意;不該粗心大意,讓姐姐在書院孤苦無依,受盡欺負;不該膽小怕事,在徐庶将姐姐殺害後,隐瞞不報。”
“你為何隐瞞不報?”賈雲說得可憐,可馮圖安可不是好糊弄的。
“我......”賈雲吞吞吐吐,“父母和姐姐一生為我奔波,就為了我高中,出人頭地,光宗耀祖。我不能讓他們失望,所以不能得罪徐庶,要不然姐姐的犧牲就白費了。”
和鐘成權一樣的說辭。
“那你為何現在又改變主意?”
“徐庶許諾保我高中,平步青雲。可結果,我是高中了,卻依舊布衣。”
的确,賈雲高中,但任命至今沒下來,他始終還隻是賈公子。
“哦,沒談攏啊。”馮圖安毫不客氣譏諷。
賈雲無話可說。
“大人,小人要狀告竹山書院院長徐庶,以身體有疾,于仕途有礙為由,騙姐姐替我入學,再逼迫姐姐委身于他,鐘刺史和小人的姐姐皆慘死他手!”
賈雲帶來他保存多年的賈雙日記。
“這裡面詳盡寫了徐庶是如何逼迫我姐姐屈服于他。”
日記是一本血淚史,賈雙在書院備受排擠,徐庶以拯救者身份出現在她身邊,替她補課,給她傷藥,在衆人污蔑她偷東西時,維護她。
賈雙依靠他,信任他。
補課時,徐庶靠近親吻她的耳朵,隻碰一下就離開,賈雙愣住。但徐庶再無動作,賈雙以為是自己多想,徐庶嘴唇再次貼近。
“老師。”賈雙渾身顫抖。
“這裡應該這樣改......”徐庶站直身體,一本正經。
每一次似有若無的觸碰,都是在試探賈雙底線。賈雙一周七天在書院,月休兩天,父母從不來看她。
徐庶握賈雙的手,将她摁住,一切水到渠成......
“不要,老師,不要。”賈雙本能畏懼。
“我是老師。”
徐庶身份、地位、心思完全碾壓賈雙。
這種事發生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賈雙在日記中這樣寫道:我說不願,可還是發生,在書桌,在門後,在罰跪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