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醒了，她沒有自己出走的記憶。我們告訴珍妮的版本是她睡覺時不小心掉下了床，今天我們去接她出院。”

格洛利亞點了點頭，但并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大衛·馬林說珍妮具有深潛者的血脈，還提到她會“回到主的身邊”。

“珍妮的基因檢測有異常嗎？”

芭芭拉回答：“沒有。線粒體DNA也屬于人類。有可能是大衛·馬林弄錯了，也有可能是珍妮的深潛者血脈來自父本基因。”

格洛利亞的手指在杯壁上敲了敲。

芭芭拉繼續道：“馬林在哥譚肯定還有同夥。海邊溶洞坍塌的動靜很大，雖然我們封鎖了消息，但關注馬林的人肯定已經知道哥譚灣發生了什麼。他們暫時會潛藏起來，珍妮是唯一露在外面的口子，我們需要嚴密保護好她。”

“所以，你還要做一段時間的伊莎修女？”格洛利亞問。

“對。”芭芭拉甩了甩頭發，“因此我拒絕了和迪克一起去馬薩諸塞州。那邊讓他一個人搞定吧。我還得想一個區别于‘蝙蝠少女’和‘神谕’的代号，你有什麼建議嗎，格洛利亞？”

格洛利亞沉吟了片刻：“史蒂芬妮……她有一點準備，先問了我的意見。我覺得不錯——她會選個時機告訴你的。”

芭芭拉挑眉：“她不會是想把蝙蝠少女的稱号還給我吧？别把這個稱号搞得像‘蝙蝠俠’一樣。”

“不完全是。”格洛利亞道，“但她确實準備好了一個很酷的名字。”

談話間，她們到達了哥譚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珍妮的住院病房在五樓，她們可以直接從停車場的電梯上去。在格洛利亞打開副駕駛的門前，芭芭拉用手肘捅了捅她。

“你不讨厭跟我、跟史蒂芬妮還有珍妮建立聯系，是不是？”

格洛利亞頓了頓，不是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她想到是不是昨天達米安或傑森說了什麼。她在接到塔利亞的通訊後就離開了安全屋，傑森沒有細說他和達米安的情況，隻在早晨向她報了句平安。

她說：“當然。”

芭芭拉從駕駛位探過來給了她一個擁抱：“太好了。那麼，接完珍妮一起去逛街嗎？我需要重新買幾身衣服。”

格洛利亞說：“好。”

——

五樓住院部，單人病房的門虛掩着。護士步履匆匆地在病房間來回，格洛利亞和芭芭拉推開門，珍妮正坐在床上，手裡拿着一本故事書在看。

小姑娘看到她們很是高興：“格洛利亞！伊莎！我可以出院了嗎？”

“是的，我們就是來接你的。”芭芭拉走過去，輕輕揉了揉珍妮的頭發，“今天感覺怎麼樣？”

“一直都沒感覺有不舒服。”珍妮吐了吐舌頭。

格洛利亞站在床邊，看着珍妮的笑臉，心裡那股壓抑的擔憂暫時被驅散了一些。她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問道：“你在讀什麼？”

“《安徒生童話》，醫院裡給小孩準備的隻有這些老套的書。”珍妮皺起鼻子，“我每年都聽修女們念。”

芭芭拉抽走她手裡的書：“經典不代表老套，珍妮。”

格洛利亞接過書，翻了幾頁，看到色彩斑斓的海洋生物插圖。這是《海的女兒》的故事。

在絢麗的海底世界的插圖下方，用卡通的文字寫着：“老祖母反複提醒她‘比起上面的人類來，我們在這兒的生活要幸福和美好得多。’”*

格洛利亞無聲和修格斯交流：‘海底的世界好，還是人類的世界好？’

‘都一樣無聊。’修格斯回答。‘鲸魚還不錯。深潛者更無聊一些。他們要麼長眠，聚在一起隻愛交/配。’

格洛利亞：‘……’

在格洛利亞翻書期間，芭芭拉和珍妮又聊了兩句。她道：“讓格洛利亞在這兒陪你吧。我去幫你辦出院手續。”

她拉開病房的門。

住院部大廳護士站的頭頂有一對背靠背的電視機。原本正在小聲放着喜劇的屏幕忽然切入了新聞畫面，主持人的聲音傳入了病房。

“緊急新聞！哥譚市副市長裡維·戴維斯于今日淩晨在家中遇害！警方初步判斷為謀殺案，目前正在全力追查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