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市長裡維·戴維斯死了。

但是格洛利亞并沒有來得及動手。

說來不來得及或許有些不太恰當，因為她還沒有決定是否要按塔利亞指示的去殺了他。

裡維·戴維斯做了什麼？他是否值得一死？昨晚格洛利亞離開傑森的安全屋後首先去調查的是這些。

但由于時間有限，格洛利亞并沒有找到太多深層的信息，在民衆和新聞從業者的眼中，戴維斯副市長是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無功無過的人。

會是誰殺了他？格洛利亞在心裡過了一遍可能的人選，是邁克斯牧師也收到了塔利亞的指令嗎？

“你聽到了嗎？”芭芭拉步履匆匆地從護士台回來，她的眉頭緊鎖：“我可能要回警局一趟，今天本來是休假的。抱歉，格洛利亞，逛街我們下次再約吧。”

她把珍妮的出院手續放進背包：“我先送你們回瑪麗安。”

——

裡維·戴維斯是哥譚市主管醫療衛生與社會福利等事務的副市長，像是孤兒院捐款改造等事宜都是他負責處理。

芭芭拉的車停在瑪麗安孤兒院門口時到了正午的天氣，燥熱的空氣混着令人難耐的蟬鳴。

格洛利亞牽着珍妮的手，目送芭芭拉的車消失在街角。珍妮擡頭看了看格洛利亞，不安地靠在她身側：“格洛利亞，副市長前幾天還……”

“前幾天還在這裡講話。”格洛利亞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GCPD會調查清楚的，好不好？”

珍妮點點頭。

格洛利亞牽着她走進孤兒院。她們沒有看到佐伊奶奶，格洛利亞把珍妮交給了索菲亞修女，交談兩句後回到了教堂。

今天不是禮拜日，教堂裡很安靜。

格洛利亞從孤兒院的後花園穿過，徑直走到邁克斯牧師的辦公室門前，擡手敲了敲。

“邁克斯牧師。”她在門外道。

門過了一會兒才被拉開。中年牧師闆着臉，對她道：“格洛利亞。幾天不見，我不知道你大駕光臨有什麼事。”

格洛利亞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她能看到邁克斯牧師疲憊的神色、眼中的血絲與眼下的烏青，顯然最近沒有睡好。他的衣袍整潔幹淨，是今天剛換上的。

邁克斯牧師和她僵持了一會兒。他第一次看到格洛利亞時，覺得她金色的眼眸在專注地看着一個人時，有一種無機質的冰冷感。但他現在看着她的面容，能讀到無機質底下無聲的執着。

最終他歎了口氣。邁克斯知道自己選擇了開門，那就沒辦法把格洛利亞糊弄過去。他轉過身，示意格洛利亞跟他進來。

“你是來問裡維·戴維斯的事，是不是？”

辦公室裡的陳設簡單而整潔，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宗教典籍和曆史書籍。

格洛利亞走進去：“刺客聯盟為什麼要殺他？”

“不僅是刺客聯盟在殺他。”邁克斯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揉了揉額角：“這是多方勢力交織的結果。我隻能告訴你，他死了對這個世界是件好事。”

“對這個世界？不僅是哥譚？”她皺起了眉。

“這個世界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格洛利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邁克斯意有所指地說，“有些力量，是我們個人無法對抗的。”

“戴維斯的死有你參與其中嗎？”

“我隻能說，我沒有殺裡維·戴維斯。”邁克斯牧師道。“以及，通知你一件事。我‘被安排’了為期一周的在佛羅裡達州的交流學習，從昨天開始。你這一周都不會‘見到’我。”

“塔利亞安排的？”格洛利亞問。

邁克斯沒有回答：“我今天晚上就會離開，你接下來一段時間真的見不到我。教堂所有房間的鑰匙在你房間裡。”

格洛利亞站在邁克斯牧師的辦公室裡，沉默了片刻。

她問：“還有什麼你願意告訴我的嗎？”

中年男人哼笑一聲：“開放性問題，你還真是會得寸進尺。”

他站起來，在辦公室内的書櫃上挑挑揀揀。格洛利亞注意到邁克斯牧師在書脊間的手，為了來哥譚卧底，他手上的刀繭與槍繭都被磨平，隻剩下了寫字看書的筆繭。最後他拿了一本《馬太福音》在手裡。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不在我的掌控範圍内。會有人繼續去做。”

邁克斯翻開書，揮了揮手，這是趕客的示意。

格洛利亞走出辦公室，關上了門。

她想了想，先給達米安發消息。

G：布魯斯聯絡塔利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