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母親拒絕了通訊。

G：蝙蝠俠也在調查裡維·戴維斯的案子？

D：嗯。

格洛利亞收起和達米安的聊天框。剛才在車上她已經浏覽了網上關于市長謀殺案的消息，除了那些為了抓人眼球真假不論的小報，大部分主流媒體都隻有限度地報道了警方放出的消息。

戴維斯的妻女在兩天前出發前往法國度假。戴維斯因為沒有按時到崗上班，被同事發現在家中死亡，推測死亡時間為今日淩晨。

現在GCPD應該正在戴維斯家中調查。如果蝙蝠俠也要調查這起事件，大概率是選擇晚上警方的調查人員離開後。她可以選擇更晚一點的時間，不過就算碰上蝙蝠俠也不會太糟糕。

格洛利亞回到教堂的房間。她計劃着下午補覺，晚上淩晨三四點再去戴維斯的宅邸看看。

——

顯然，有着同樣想法的不止她一人。

格洛利亞站在戴維斯住宅對面的屋頂上，黑色的緊身衣讓她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為了隐藏身份，她在面罩之下還帶了黑色的美瞳。

GCPD在戴維斯住宅的四周拉了警戒線，附近街道停了兩輛警車，還有一輛面包車大約也是警方的。

她的目光掠過二樓的窗戶，那裡有撬開的痕迹。窗戶此時半掩着，沒有關緊。窗台上留下了半個新鮮的泥腳印，看起來比她先來一步的闖入者在掩藏行蹤這塊并不高明。

格洛利亞從屋頂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住宅的後院。她對GCPD懈怠的工作态度很放心：後院街道對着的警車裡，駕駛座的人早就陷入了香甜的夢香。

她沒有選擇和二樓的闖入者相同的通道進入，而是靠近了後門。門鎖對格洛利亞來說并不是問題，她從腰間取出一根細長的金屬絲，輕輕插入鎖孔。

幾秒鐘後，門鎖在一聲輕響後打開。

格洛利亞推開門進入屋内。屋内一片漆黑，月光透過她方才打開的門縫灑在地闆上，讓她看清了屋内的情景：客廳裡一片狼藉，家具被掀翻，牆上有不少彈孔和血迹。顯然這裡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她跟着滴落的血迹上了二樓。

白色膠帶貼在二樓書房門口，标志屍體倒在這裡。

從位置判斷，外面被撬開的窗戶屬于書房。格洛利亞站在門外靜靜聽了聽，裡面沒有傳來聲音。

她輕輕擰開書房的門，目光掃過内部。這裡的陳設有些雜亂，東西布置得沒什麼條理，書櫃中的書也沒有按照大小擺放，地上倒着垃圾桶。桌面上的本該有的電腦和文件已經被GCPD帶走取證。

一本厚重的阿拉伯語書籍突兀地立在英語與德語的書列中，吸引了格洛利亞的注意。

《基塔布·阿爾·阿吉夫》。*

她走近書架，指尖撫過書脊。書皮是深褐色的，觸感粗糙，像是某種古老的皮革。格洛利亞的手指微微用力，試圖将書抽出來，但書卻紋絲不動。她皺了皺眉，手指順着書脊向下摸索，向右旋轉。

随着一聲輕響，書架緩緩向兩側分開，露出一個漆黑的通道。

“别動。”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把手舉起來。”

格洛利亞緩緩舉起雙手，低頭用餘光向後看。美碼7.5碼的皮鞋，和窗台的腳印相符。

“轉過身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着一絲催促。

格洛利亞緩緩轉過身，看到一名身穿黑色戰術服的男子正站在門口，手中的槍口正對着她。他的臉上戴着面具，長窄的臉型，眉骨不太突出，像是北歐人的長相。

槍口舉得太低了。持槍的平衡和力的傳導被改變，槍支在射擊後會過度向上跳動，不僅沒辦法命中想要攻擊的目标，後坐力甚至會傷到手腕。

雖然他的腳步聲恰巧被密室開啟的聲音掩蓋，但來人沒有選擇背後偷襲，而是與她對話，還要求她轉過身來讓她能看到他。窗台的腳印、持槍的姿勢、這都是恐懼和不熟練的表現。

格洛利亞迅速判斷出來這些信息，飛镖已經捏在袖口，随時可以擲出。

脖頸的大動脈，還是持槍的手？直接殺了他，還是讓他受傷但可能發出巨大的動靜？

“你是的刃影盟的人？”格洛利亞随口說了一個和刺客聯盟合作過的北歐組織，試探黑衣男子的反應。

“什麼？”他語氣中的困惑不像作假。

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菜鳥。格洛利亞幾乎要失去耐心了。

就在這時，書房被打開的密道裡突然傳來一陣聲響，是高跟鞋踏在地面的聲音與重物的拖行聲。黑衣男子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一瞬，格洛利亞抓住機會，把書桌椅踹向他，在他倒地的瞬間來到他背後，扼住他的喉嚨。

“敢發出聲音你就死定了。”格洛利亞威脅道。

“唔！唔唔……”男子下意識地掙紮，随着喉嚨上的手越收越緊，他終于明白過來該怎麼做，忙不疊地點頭，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看看你的客人。”格洛利亞聽到一個悅耳的女聲，随後是從密室通道口被扔出來的一團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