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月一臉懷疑的表情,你說不用就不用?裡頭還不知道怎樣呢。
不行他得再看看……不,再聽聽。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了,夜色深沉得仿佛潑了墨一般。
喬嶽百般聊賴蹲在地上,擡頭看向出來的幾人。
“嘶……爹娘談得怎麼樣了?”方初月邊跺腳,邊往方父方母那走。
周氏一看天色:“哎喲這麼黑了,走吧走吧。”
夏禾也說:“路上說,先走。”
喬嶽站起身,跟着往外走。一群人剛出了王家的門,王裡正站在門口看着遠去的身影。
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
平日他就沒怎麼和夏禾打交道,一是身份不合适,就算有事要通知他隻需通知喬老漢喬老大就行,二是夏禾在村子裡出了名的性子好,不與人鬧矛盾,自然不需要和他打交道。
今日這一番交談,夏禾可比咋咋呼呼的周氏難搞多了,要是沒有夏禾,或許……
大門應聲關上。
“還看,人都走了,”裡正夫人用手揮了揮,朝着裡正發怒,“怎就要我小弟親自去道歉了呢,這不是告訴别人這事就是他幹的嗎?我們趙家王家都沒臉了!”
王裡正轉過身,沉着臉,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和趙夫郎。
裡正夫人移開視線:“我、我又沒說錯。”
“你的好小弟專門在你兒子大婚之日給别的人下藥,就因為别人不願意和他兒子成婚!出了這事,你還想着有臉??你等着你兒子以後怎麼被人說吧!”
王裡正最後看了他們一眼,拂袖離去。
見人走了想出來問話的王志和他媳婦對視一眼,默默地又挪回屋裡。
……
幾人走出幾步遠,方初月便急不可耐地追問起來。
“所以姓趙的為什麼要下藥,最後要如何處理他?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他的清白可都在上面了啊。
方父方母略有些尴尬,他們嘴笨,剛剛壓根就沒說上幾句話。
“不就是為了他那哥兒嘛,還能為了什麼,隻是不知道他那哥兒為何中途離開了,方哥兒跑了進去,不然今日恐怕真遂了他們的願了。”周氏快人快語道。
她又拿出兩張紙:“這是趙青簽的認罪書,裡面明說他做的事情,還有他的指印,下面還有王裡正承諾,并一人賠償六兩,明日他會當衆再道一次歉,以後他和他哥兒都不會再出現在青山村。”
喬嶽拿過那兩張紙,遞給了方初月一張:“這事就了了?”
這回他看着自己小爹,夏禾點頭解釋起來:“報官大抵不成……”
喬嶽疊好手裡的紙張,遞給夏禾。
“沒事,本就沒想報官,不這麼做怕是……”怕是現在他們已成了野鴛鴦了。
而且清水縣縣令貪得很,進了縣衙,哪怕他們真的事出有因,估計也得掉一層皮。
夏禾沒擔憂這個,他看了眼方初月。
趙家之事已畢,可他們二人的還沒有。為今之計,就是他們倆人成婚。
可這事必定得先問過哥兒的意見,“如今是你倆的事……方哥兒,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大家聽一聽?”
至于他兒的……
夏禾看着這倆人熟絡的模樣,他兒的意見暫時不重要。
方初月被幾雙眼睛盯着,語塞起來,吞吞吐吐不知道說些什麼。
和喬嶽成婚,這事他沒想過啊!
方初月的視線瞥向旁邊,正好與喬嶽對上,而後又雙雙移開了。
夏禾歎氣:“你先回去和你爹娘商量一下,怎麼樣都行,也不着急。”
喬嶽左看看,右看看,覺得十分不滿意。
反手指了指自己——
“沒人問問我的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