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竟然丢人地沒有反應過來。
付蝶眨了眨眼,感受着唇上溫暖柔軟的觸感,“轟”得一下跟着火了似的發燙,從沈田的視角看他已經從頭頂紅到脖子根兒。
雖然皮膚白裡透紅挺好看,沈田還是沒忍住笑了一下。
付蝶有點可愛啊。
“你怎麼傻傻地。”他擡頭說。
付蝶下意識捂住唇:“你怎麼突然……”他神色恍惚。
沈田還以為他在不适,于是垂眼起身,些許迷蒙在這種情況下徹底退散,心底甚至開始忐忑:“……心裡想象和真的親上去是不一樣的。”
“還有更親密的,和一個男人做這種事,你接受不了的。”他低聲解釋着自己方才的行為,就好像并不是情不自禁,而是僅僅為了讓付蝶知道和他接吻是怎樣的感覺。
付蝶聽着他甜哥的背景音,抿唇回味了一下剛才的感覺。
什麼跟什麼啊,味兒都沒嘗出來呢。
“再來!”付蝶啧了一聲,一把将沈田擡起的頭又壓下。
沈田慌張地用手撐住病床,摸到付蝶紮着輸液針針的那隻手,又不太敢動,被扣着後腦勺吻住。
付蝶理論知識還是懂點兒的,他感受着沈田緊繃的身體,緩緩地舔了舔緊閉的唇縫。
很奇妙的感覺,有點上瘾。
某人食髓知味地舔咬着沈田的唇肉,足足兩分鐘才開始試探地向裡進發,沈田的嘴都被他親腫了。
後頸的手不知不覺已經摩挲在他的背上,沈田卻絲毫沒有反應過來,輕閉着眼被舔開了唇齒。
付蝶心中一喜,正要練習傳說中的法式熱吻的時候,病房門傳來一聲“咔哒”。
兩人跟裝了彈簧似的迅速分開,各自捂住嘴“嘶”了一聲,然後裝作不認識似的看天看地。
醫生推着小車走進來,看着他倆詭異的模樣和發紅的嘴唇,不由得挑眉。
“再量一次體溫。”醫生推了推眼鏡,将一次性體溫計遞給付蝶。
付蝶尴尬地叼嘴裡,唇瓣還在發燙,甚至有點痛。
原來不光被親的那個人會腫啊……學習資料有誤。
沈田已經快尴尬死了,他總覺得方才醫生那個眼神别有深意。
他瞪了付蝶一眼,就看到某人得意地朝他上下搖了搖體溫計。
量出來38.1度,降溫過程算是比較快,醫生輕咳一聲,推着小車悠哉遊哉又出去了。
那聲咳嗽好像在說:“我走了,你們繼續。”
沈田避開付蝶坐在椅子上,唇瓣還在發麻,“你是餓了嗎?”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
付蝶笑彎了眼睛:“是因為你甜,不是我餓了。”
沈田:“……”付蝶好燒啊。
“都是一樣的碳水化合物。”他不解風情地科普道。
付蝶惬意地蹭了蹭被子,躺在床上看他:“甜哥你好歹哄哄我嘛。”
沈田沒理他。
付嗲精。
理了更上頭。
接近淩晨的時候,一直徘徊在38.1度的體溫終于慢慢回到37.7度,醫生又給開了幾盒藥,他們除了診所就直接打車到麗風酒店。
酒店大堂普通白天般明亮,付蝶和沈田拿出身份證,胡家文果然給他們留了房間,不過是一間挂滿了紫色帷帳的大床房。
沈田:“……”這是正經酒店嗎?
付蝶左右看了一圈很滿意,夠浪漫,夠旖旎。
他給胡家文發了一條信息。
“老付:謝了兄弟,朋友一生一起走~
大胡子:悠着點兒,别給人酒店床搞塌了。”
付蝶一嗤,真要塌了那肯定是這酒店的床質量不行。
“很抱歉最近旅遊旺季,隻有這一間了。”服務員帶他們看了一下,沈田看已經半夜了,也沒辦法,隻能定下。
“哇,超有情趣。”付蝶從衣櫃裡拿出一個做了香薰的小木盒,他打開後朝沈田挑挑眉。
“一大盒。”他豎起盒子,原來是七八盒套套。
“……”沈田默默地抓住枕頭。
然而他不知道誤觸了什麼機關,房間裡突然響起輕緩優美的小提琴曲,沈田瞬間頭皮發麻。
“哇哦。”付蝶緩緩地出聲。
手忙腳亂地一把摁在所有開關上,才誤打誤撞把它關掉。
“我……我不小心……”沈田解釋。
付蝶看着他慌亂的模樣,慢吞吞地拿起一盒套套看了下,“真可惜。”
沈田:“……可惜什麼?”
“太小了。”付蝶把那玩意兒扔回盒子裡。
沈田:“……”
雖然付蝶是在嘚瑟,但他也悄無聲息松了口氣。
付蝶坐在他身邊,超軟的大床跟着抖了幾下,把沈田的心髒抖得七零八落七上八下手足無措。
他的皮膚在暖色氛圍燈光下展現出草莓奶油般的色澤,付蝶緩緩地頂了頂口腔側壁。
“甜哥,”他起身,“我叫了超市的跑腿,小哥待會兒送毛巾來,我先去洗澡了。”
沈田無知無覺地嗯了一聲,等他進去後才發覺好像有點不對勁,為什麼不等毛巾送來再進去洗澡?
他看了一眼浴室,驚悚地發現,朝着大床的是一面模糊的磨砂玻璃牆,黑色的浴具以及白皙的人影都若隐若現。
沈田慌忙扭身背對着付蝶,然而裡面傳來的水聲跟長腿兒似的,硬往他腦袋裡鑽。
付蝶的手機響了幾聲,他拿過一看果然是外賣小哥,連忙下樓去拿東西。
一大袋子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這人怎麼住個酒店跟搬家似的,難道有潔癖嗎?
沈田将毛巾牙刷浴巾内褲收拾出一份。
“甜哥?”某人從門邊探出半個身子,“求衣服。”
沈田無語地想你怎麼不光着出來。
付蝶接住扔過來的一大堆東西,隔空抛了個飛吻。
他這種态度太過坦然了,沈田又開始覺得他不像同,不過想起他倆在診所嘴都親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