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收起劍,就有相熟的弟子上前打招呼,叽叽喳喳的圍了一圈,隐隐約約讓段望月有了一種衆星拱月的趨勢。
段望月顯然是很娴熟應對現在這種情況,一邊溫和的運用“嗯,我也覺得”、“這樣啊”之類的話敷衍。
明明是敷衍至極的話,偏偏還沒有人覺得自己被敷衍了,甚至還會覺得段師兄說的有誠意,人也很溫和如玉。
一邊想着冷邦邦的清沅仙尊居然可以教養出段師兄這樣溫和的人,一邊叽叽喳喳的圍在段望月身邊。
“段師兄,您知不知道劉長老為什麼會發紙鶴給我們,叫我們在主峰等他嗎?”
劉長老也就是給他們發放傳信紙鶴的教導長老。
一旁的師妹勾着垂在胸前的頭發,纖細的指尖來回纏繞,姣好的臉龐浮現羞澀的粉。
站在段望月身邊享受着衆星拱月的龍大慶見狀暗自搖頭,這位小師妹是媚眼抛給瞎子看喽~
白瞎這兄弟長了這麼一張年,還沒有長開就這樣招蜂引蝶,要是長開了得禍水成什麼樣,啧。
段望月聞聲看去,漆黑如墨的視線和那位臉頰微紅的小師妹對上,對方臉上的紅意更明顯了幾分。
他搖搖頭誠實道:“我不知。”
又道:“柳師妹,你很熱嗎?”
為什麼臉這麼紅,眼睛好像還很不舒服的樣子,一直在眨。
段望月:“眼睛不舒服嗎?”
柳師妹撲閃撲閃眨巴的大眼睛一頓,她怎麼就忘了段師兄還沒有開竅呢!
木頭一個!
察覺到周圍若有若無投過來的視線,後知後覺的羞意爬上臉頰,捂着臉剁腳跑到一旁,被相熟的女修圍着安慰。
大家都是修士,耳聰目明,時不時聽見簡短的“他就是木頭”之類的話蹦進耳朵。
視線難免落在段望月那張尚且稚氣的臉上,暗自嘀咕:段小師兄長大了不知道得拿走多少女修的芳心。
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毫不收斂,段望月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視線漫不經心望人群中一看,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怎麼來了?
宗門大比結束後,前三甲弟子帶隊曆練、宗門内築基弟子收到的紙鶴……
段望月收回視線,垂眸撚撚指腹,嘴角始終噙着一抹笑意,他好像知道劉長老傳紙鶴給他們做什麼了。
果然,下一秒,劉長老摸着他長長的胡須出現在主峰大殿的白玉石階上,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劍宗六大主峰的峰主。
台階之下,方才還與三倆好友聊天的弟子們已經自覺站好,拱手行禮齊聲道:“弟子見過宗主!見過諸位長老!”
以蕭子渝為首的劍宗六位主峰峰主按着順序一字排開,蕭沅也在其中。
目送徒弟去上學後,蕭沅就舒舒服服躺着搖椅上,曬着太陽虛度光陰,新泡的茶還沒有喝上幾口,就收到了掌門師兄的傳音
——十萬火急,速來,記得躲着點人。
都急得掌門師兄不用傳信紙鶴了,直接傳音,蕭沅睫毛一顫,胸膛内的心跳加快一瞬,按照掌門師兄的話躲着悄悄摸摸到了一峰。
轉過長長的回廊,蕭子渝和離主峰最近的二峰主尚柒安在聊天。
蕭沅上前打了一個招呼,才斟酌着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不然怎麼會急的連紙鶴都不用,改為傳音。
蕭子渝對上小師弟的視線,清咳一聲,道:“宗内弟子外出曆練的時間到了,需要長老帶隊,避免弟子發生意外。”
蕭沅看向尚柒安,後者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和他胞弟的性子簡直是一個東一個西。
尚柒安:“師兄叫我們來是為了抽簽,看看此次帶隊的長老是誰。”
蕭子渝把不染還給蕭沅,擡眼看着前方:“來齊了,開始吧。”
不染劍在蕭沅身邊轉了一圈,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丹田,他轉身看向接到傳音趕來的師兄師姐。
垂眸看向自己的手,他這個手氣可以抽到帶隊資格嗎?
*
蕭沅視線和段望月對上,啧,他怎麼就沒有抽到帶隊長老的玉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