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說,他從NYU畢業之後,為了曲線救國,一直在開拓海外市場,現在已經規模不小了,甚至超過了國内的産業。這麼努力拯救談家的人,應該不會想靠聯姻走捷徑吧。”
“他一個人?這麼厲害?”
“嗯,所以我爸着急提聯姻的事,就是為了把他叫回來,怕他真的幫談家東山再起,他的計劃就落空了。”
“那他現在是回國了嗎?”
“好像最近回來了。我一直在巴黎演出,昨天回家才知道這件事。”
舒嶼一聽對方就在國内,更加堅定了要把高雲霓留在自己家保護起來的想法。
“也不知道那個談舟是什麼樣的人,萬一他也想靠高家,同意了聯姻,對你死纏爛打怎麼辦。”
“我爸說,談舟性格挺冷漠的,和我正合适,結了婚誰也不在乎誰,就是多了個證。”
“這叫什麼話!”舒嶼又氣得站起來,義憤填膺道,“雲霓,你就在我家住着,哪都别去,萬一他狼子野心真來糾纏你,我把他腿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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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野心的談舟在老宅連打了幾個噴嚏。
他送完舒嶼,本想回意閣休息,半路又被談昇叫回老宅。
他拒絕了談昇一起吃飯的提議,開門見山。
“找我什麼事?”
“爸叫兒子吃飯,還得需要理由嗎?”
談舟冷哼一聲:“我在國外将近十年,倒是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想和我吃飯。”
“是爸不好,這些年忙着工作,忽視你了,”談昇笑呵呵地忽視了談舟的冷嘲熱諷,攬着他的肩坐下,“來,我們父子倆好好聊聊天。”
談舟拂開他的手,走到他對面坐下。
談昇頓了一下,依舊不在意的樣子,合掌靠在椅背上。
“小舟,我聽老鄭說,你最近還在忙活海外的事?”
“跟你沒關系。”
“怎麼沒關系?說到底都是談家的資産,你不也是為了幫爸爸才建的國外公司嗎?”
“談昇,臉皮别太厚了。”
“怎麼說話呢。”談昇臉色陰沉了片刻,但想到還有沒說完的話,硬是把氣忍下去,又換上笑臉,“哪有直接叫爸爸名字的。”
談舟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我都說了,回國了就好好休息,公司人才輩出,不會出什麼岔子的。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把老鄭派過去,幫你打理打理。”
“别動我的公司,這是我的底線。”
談舟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攥起拳頭,身子直往前逼,冷冽的目光直直看向談昇,臉上絲毫不見畏懼,隻有隐忍的怒意。
“好好好,先不說公司的事。”談昇見好就收,立刻換了下個話題,“上次我把高雲霓的聯系方式給你,你聯系她了嗎?”
談舟想起今天早上在舒嶼家門口見到的人,緊繃的力一松,忽然笑了一下。
談昇看他這個表情,有些驚喜:“看來有好消息?”
“不知道對你來說算不算好消息,但對我來說,是挺好的。”
“什麼意思?”
“高雲霓不會和我結婚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她不想,我也不想。”
談舟從舒嶼的電話裡聽出高雲霓是和家裡吵了架才跑出來,那時他就大概猜到了原因。
談昇的算盤要落空,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你見過她了?”
談昇眉毛緊皺,神情嚴肅。
“算是吧。”
“她怎麼說?”
“你自己問問不就知道了。”
談昇盯着談舟看了半分鐘,見他神态自若,不再多說一句,最終敗下陣來,重重“哼”了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起身到書房給高家打電話。
十分鐘後,他打開書房門,怒火沖天地走到談舟面前。
“你根本沒聯系高雲霓是不是?”
“是。”
“我把飯喂嘴裡你都不會吃,你怎麼這麼廢物?”
“這麼喜歡跪着要飯,你自己去要啊。”
“你!”
談昇的一隻手高高揚起,眼見巴掌就要落下來,談舟忽然擡手攥住他胳膊,兩人的動作僵在空中,他往前逼近一步,死死盯着談昇。
“談昇,”談舟嘴角微揚,聲線結霜,“這麼多年了,還是隻會這一招嗎?”
他嫌棄地甩開談昇的胳膊,怕髒了自己似的,抽了張紙巾擦着手。
“可惜,我不是五歲,不是十歲,我今年二十六歲了,談昇。你打不了我,也掌控不了我。”
“你翅膀硬了,”談昇咬牙切齒,“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談舟像是聽了笑話,笑意更深,眼裡也更沒有感情。
“你知道我最感謝你的是什麼嗎?”他轉身離開,輕笑一聲,“是你沒有把你的無能遺傳給我。”
談昇氣急敗壞,看着談舟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口不擇言道:“你有本事就跟你媽一樣永遠别回來!”
談舟停下步子,在原地站了幾秒,然後轉身,大步跨回談昇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每一個字都重得像是要釘在談昇身上。
“我的本事,是讓你永遠回不來。”
“該滾的是你,談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