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外,賈辰彥正與隊伍走在崎岖的山路中,快馬加鞭,有人送來急報。
“大人,上次客棧的刺客,有眉目了。”
賈辰彥停下來,接過宏收手中的密信。打開信件看完内容,皺了皺眉。
“大人,如何?”
“信中說有一名死侍内袋有一枚夜光石戒指,夜光石是邊境之物,連王都都很難流通,他是從何而來。”
“難道是信物?”
“目前不好推斷,讓他們接着查,注意戒指的細節,看能否找到戒指的主人。”賈辰彥頓了頓,接着道,“賈府再加派一倍人手。對了,近日,蘇蕊卿有去過哪裡嗎?”
宏收不敢吭聲。
“說話,啞巴了?”
“回大人,夫人去…去過…”
“檀旭閣?”
宏收立即拱手,“大人息怒,夫人當時在檀旭閣停留不到一刻鐘,大人不必擔心,此後夫人已經很多天沒出門了。”
“行了我知道了,讓你派人保護她不是去跟蹤她的,囑咐奶娘,以後她出門,直接把侍衛帶上,好歹都是賈府的人,偷偷摸摸地跟蹤自己府的夫人,被人知道了像什麼樣子。”
“哦還有,她的行程以後不必告訴我。”
“大人。”
“恩?”
“剛才不是你問的嗎?”
“我…不是,我沒有。”賈辰彥眼珠子左右瞟了兩眼迅速又上馬了。
宏收偷偷笑了幾聲,“大人關心夫人就直說嘛,這藏着掖着夫人也不知道你的心意不是,大人!”說着,也駕着馬跟了上去。
蘇蕊卿在賈府呆了幾日都沒出門,成日裡隻幹一件事,數錢。
那日從檀旭閣回來,她想通了一些事情。
賈辰彥現在就是一個贅婿,為了利用父親的人脈和鞏固在朝堂的地位,娶了自己,現在又領兵打仗,若是勝了那必是加官進爵,可若是敗了呢?父親貴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都能被迫停職,更何況他還隻是一個沒站穩腳的小将領?
他要是敗了,絕對會連累到自己。蘇蕊卿越想越覺得虧,自己還沒玩夠,以後還得跟他困在一處,必須早為自己做好打算。
再言,本來就沒準備嫁給他,真夫妻大難臨頭都各自飛,到時候自己可不能陪他颠沛流離,受苦受罪,吃糠咽菜。蘇蕊卿越思索越想哭,太慘了,她可過不了那種苦日子。
于是,那日從檀旭閣回來,馬不停蹄地把自己的嫁妝悉數整理了出來。哦,還有賈辰彥提親時的聘禮,蘇府也是全給了她的。她拿着單子,一一核對自己的金庫。同時按照物品的大小,依次放入不同的箱子中。
手镯兩對,玉如意兩對,金元寶一對…
蘇蕊卿轉頭将單子上描述的與實物進行比對。嗯?這金元寶,一隻便有自己一個拳頭這麼大,且還是足金。沒想到,這賈辰彥還挺大方的。行吧,看在送了這麼實誠的禮的份上,以後少在背後罵他兩句。
蘇蕊卿盤點完自己的财産後,卧坐在榻上。
這麼多錢,到時候要逃跑也不方便帶啊。得提前給它移出去。放哪裡好呢?
“夫人,天色已晚,我們去用膳吧。”小翠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
蘇蕊卿聽小翠這麼一說,自己也是覺得餓了,邊往廳堂走的時候還在邊尋思着,自己這麼多寶貝,該放哪比較好。
“夫人,快趁熱吃,嘗嘗今天新廚子的手藝。”秦婆婆一邊笑着一邊給蘇蕊卿夾了一大塊五花肉。
“為何換了廚子?”
“咱們廚房的趙師傅前幾日不做了,歇了工,恰巧前街的四季食肆要閉店,于是我們就把人師傅聘了過來,不知夫人以前食過他家沒?”
“四季食肆閉店了?為何?”蘇蕊卿去過幾次,那在市中也是一等一的大酒樓。
“不清楚,說是老闆欠了債,拖了幾月,資金已經實在周轉不過來了,隻得閉店。”
欠債…要不,
自己去把那鋪子盤了下來如何?
俗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鋪子有了,錢自然有了合理的用途被移出府,就算在自己的鋪子裡藏金山銀山,那不也就有了正當理由嘛!蘇蕊卿暗暗自喜,自己的腦袋怎麼就能這麼好用。
“恩,不錯,今晚的肉是挺鮮美的,把他留下來吧,手藝挺好。”
傍晚,蘇蕊卿讓小厮去打聽鋪子的價錢,同時又對比着市場價,發現比市場價還低了幾兩。
為何會價低?
二日,天微亮,蘇蕊卿戴了紗笠出了門。
“客官,小店現在停業了,還請去到别家。”
“掌櫃的,我也算是老主顧,你家的生意那可是整個王都也沒得比的,這許久沒來,怎麼突然落到了這個地步?”
掌櫃的從台子後走出來,四十許的年紀,帽檐下的鬓角,卻已是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