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收搖了搖頭。
“也是,她平日便如此貪玩,出了王都這沒見過那沒去過的,慢悠悠地肯定又耽擱了幾日。她走到哪了?”賈辰彥看着外面的太陽,懶洋洋地問到。
“大人,傳來的信說,夫人被睿王扣下了。”
“什麼!”賈辰彥一聽,大驚失色,立刻站了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我們的人傳來的信,已經晚了五日。推算回去,估計已有數十日。”宏收低頭。
“大理寺已介入睿王的赈災案,睿王怎麼可能碰上蘇蕊卿!他們人呢,現在在哪?把蘇蕊卿扣在了何處?”
宏收搖了搖頭。
賈辰彥怒目圓睜,“沒有消息?為何會沒有消息?”
“想必是睿王将人扣下,我們的人消息傳不出來,最近一封收到的,是從裡店發出來的。”
賈辰彥一拳頭朝獄門砸去,關節瞬間紅腫了起來。
”大人!“宏收隔着門将賈辰彥的手拽住。
“大人冷靜,派去的人位階不低,就是整個王都也找不出來幾個,加上他們是心腹,就算人被扣下,也必會護在夫人左右,想必不會有事。大人冷靜。”
賈辰彥深呼吸了幾下,感覺腦子有些恍惚,站着搖搖晃晃。
“大人!”宏收連忙扶住賈辰彥。
“立刻派人去裡店,仔仔細細找,找到蘇蕊卿迅速告知我。”
“是!”
賈辰彥在牢房裡急得團團轉,千防萬防,沒有防到睿王竟然會為接近蘇蕊卿,欺上瞞下铤而走險逃脫了大理寺的監視。那大理寺中,是何人在幫助睿王?
睿王本就心儀蘇蕊卿,上次娶親未成本以為已經告了一段落,這次把她扣下不知道是打算如何。是搶了回去做妾,還是借機威脅他或是蘇家?
已經扣住十幾天了,為何消息能傳得如此之慢,
賈辰彥腦子中一團亂麻,他從未想到會如此。
他不能坐以待斃,他在牢中,行動受制于人,他必須想到辦法。
“大夫,如何?”客棧中,蘇蕊卿剛才難受到暈了過去,睿王即刻将她扶到了床上請了禦醫前來。
“殿下,借一步說話。”大夫把完脈後,指引着睿王出了門。
“殿下,那幾位藥甚猛,賈夫人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反應,再是如此下去,臣擔心她的身體會扛不住。”
“藥物可有起作用?”
“臣不敢保證,不過從反應上來看,應該已經恢複了一些,殿下可以用一些熟悉的人事物試探,看賈夫人反應如何。”
“藥不能停,停了功虧一篑,本王沒有那麼多的機會。”睿王将手中的錦囊捏緊了些。
“可是殿下…”
“減少劑量,何時停手,聽本王安排。”
禦醫無奈,卻也隻能按照吩咐行事。
蘇蕊卿暈倒後,做了一個夢。
夢到一片荊棘叢,她一個人藏在裡面,隐隐約約聽見外面傳來侍女嘻嘻哈哈的聲音,“小姐藏好了嗎?藏好了我們就要來尋你了!”
“咦,小姐躲到哪裡的呀?”
蘇蕊卿眼前有些模糊,她躬着身,小心翼翼往前跑着,這裡的灌木比她都高,擡頭也根本看不見外面長什麼樣。
她又好像聽見馬兒的聲音,一會又聽見有東西砸向自己的聲音,還聽見有幾個男子在說話,
“大哥,今天射到的野味一定是我的最香。”
周圍歡聲笑語一片,時不時夾雜着驚吓聲,頭好痛,好沉,心髒也疼。
蘇蕊卿乍然驚醒。
沒有灌木叢,睜眼印入眼簾的是頭頂上淺綠色的帷帳頂。
一陣風吹過,臉頰和手臂感覺到一絲涼意。
她伸手摸了摸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剛才是個夢。
聽聞蘇蕊卿醒了,睿王便火急火燎地來看她。
“睿王殿下。”蘇蕊卿想起身行禮,但是頭疼加上膝蓋疼讓她動彈不得。
“不必行禮,你且好好躺下。”睿王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俯身蹲在她床邊,用手帕去拂她額頭的汗。
蘇蕊卿慌忙一躲,卻沒能躲過。
睿王見狀,拿着手帕的手懸在空中頓了頓,仍舊輕輕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絲綢質地細膩,仿佛人肌膚的觸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