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也疑惑,将藥渣撚碎,放在嘴裡。
“不對,味道有異,裡面應該還有一味會化與水的藥,不然藥渣不會是回甜,而是酸澀。”
“但是究竟是何藥,大人,我也不能立馬判定。”太醫吐了藥渣,漱了口水。
賈辰彥心裡有了數。
“若是此方與恢複記憶有關,配上特制的檀香,太醫能否猜出。”
太醫恍然大悟,“大人,”而後拱了拱手,“此方隻是流傳于江湖,未有人真嘗試過,況且那千雪藤長于極寒之地,不說入藥,就是采摘都極難,恐怕…”太醫頓了頓,“但是夫人的症狀,确實與江湖傳言的很相似。”
賈辰彥雙拳緊握,當年蘇蕊卿連普通藥寒都承受不住,睿王卻将千雪藤入了藥。
“不管是不是江湖的方子,太醫看如何能讓她恢複元氣,如今,說不住兩句話她便虛弱無力倒下,又時常喊着頭疼。”
路程中,蘇蕊卿除了吃飯外,幾乎都是在昏睡,偶爾醒來也是頭痛難忍,賈辰彥指腹覆在她太陽穴上,隻能稍加緩解。
“若真是千雪藤,夫人消耗太多,得先清了體内的寒氣才能下藥補,隻是,夫人之前失憶過,臣不能保證會不會加重了這一症狀,忘記更多。”
“無礙,隻要她身體能恢複,不必在乎其他,太醫盡管開藥便可。”
“大人,夫人用了藥會慢慢好起來的,你在這守了一夜了,去休息吧,我來就好了。”小翠端來一杯水遞給賈辰彥。
“無礙。”賈辰彥揉了揉眼,近日蘇蕊卿不分晝夜,何時醒何時睡并無規律。
“你們為何會碰上睿王,是如何被他扣下的,消息為何也傳不出,她在那是怎麼受的傷?”賈辰彥接過水喝下,小翠将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講給賈辰彥聽。
近日顧不上潔面,賈辰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須已經有些紮手。
他緩緩起身洗了把臉,又沉沉地睡了去。
“大人,大理寺派人來了。”剛入夢,賈辰彥被宏收輕輕推了推,醒了來。
“趙大人,有失遠迎。”大理寺趙謹,親自來了賈府。
“賈大人,上次那封手信,陛下讓我務必問出實情,不知賈大人,查得怎麼樣?”趙謹理了理衣服的前擺,上坐。
“回大人,情報有誤,我沒查到,看錯了。”賈辰彥拱了拱手。
“哦?那大人可要與我入朝,将此事與陛下解釋清楚才可。”趙謹一臉惋惜,而後又露出一抹笑。
“沒問題。趙大人,私放睿王一事,我們到時候一并說與陛下聽。”
!
“大人還不知我去了何處吧,下官去見了睿王。”
!賈辰彥敢說,趙謹都不敢聽。
“胡說八道!睿王牽涉赈災銀一案連王都都不可随意走動,你是何時去的睿王府,大理寺的人都不知。”
賈辰彥拱了拱手,“趙大人英明,隻不過睿王并不在王都,下官确實也見到了睿王,要人證下官有人證,要物證下官也有,不如我們朝上當庭對峙,大人意下如何。”
“大膽!”趙謹拍了拍桌子。
猖狂,太猖狂了。
“大人,手信之事已有眉目,此事下官還需查幾日,容大人給我些時間,我必交出令大人滿意的答複,絕不牽連大人。”賈辰彥躬身行了禮。
“賈大人,本官可以幫你,允你五日,若到時候還未有回音,隻能看你的造化了。”
“多謝大人,大人慢走。”
趙謹走後,宏收的腿已吓得發抖。
“大人,”宏收正準備往下說。
“趙謹已然與睿王一條線,此招雖險,但是我們已經确定。”
“若他真要證據,我們何如?”
“魚死網破。”
!“大人!”
賈辰彥笑了笑,“别怕,大哥還在邊境,無論是睿王還是太子,總會忌憚幾分。”
蘇蕊卿依舊處在昏睡中,一夜睜眼,渾身發冷。
“水,渴,水。”斷斷續續地聲音從旁傳來。
賈辰彥聞聲,迅速起了塌走了過去。
“蕊卿?”賈辰彥緩聲問到。
蘇蕊卿未有回應。
賈辰彥端過了水,将她扶起,卻發覺她身上異常地冷。
蘇蕊卿蜷在賈辰彥懷裡,渾身發抖。
賈辰彥摸了摸她額頭,燙。
他将水放下,扶着蘇蕊卿躺下,又從榻上取來了自己的被子,蓋在蘇蕊卿身上。
“冷,好冷。”蘇蕊卿依舊在發抖。
賈辰彥将手扶在蘇蕊卿未被被子蓋住的肩膀,蘇蕊卿依舊控制不住的發抖。
可如何是好。
賈辰彥接來一杯較常溫更燙的水,水汽混着空氣冒出了白煙,賈辰彥吹了兩口,将蘇蕊卿扶了起來,喂她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