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同窗之中,到場的也僅有她們幾人而已。
大抵是因為文菱與自己交好的緣故,導緻那些人敬而遠之。一想到這裡,闫姝難免内疚,滿目愧色同文菱道歉:“文姐姐,此事也因我而起,不然你合該有個熱熱鬧鬧的及笄禮。”
王婉兒訝異地望去,沒成想一向以潑悍示人的闫姝,也有這般柔情細膩的一幕。她啧啧稱奇,不由自主多看了文菱幾眼。
文菱搖頭,怎會因此介意,“本就不是多麼親近的關系,幾位能到場已然極好。”繼母的想法她還能不知道,不過是為了彰顯門楣,不見得真是為了她好。
恰在此事,門外來個丫鬟,說前廳主母有事情找二小姐商議。文婧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紅日随着高挂,及笄禮的儀式馬上便要開始。文家族親早早等候着為姑娘上裝,服飾冠笄一律放置紅木托盤内,上有紅帕覆蓋,為姑娘加冠的賢德主婦已落座主位。
及笄的時辰都已請人把算,眼瞅着良時及近,仍不見今日主人翁,文家主母氣定神閑,對于四面兩邊坐着的族親貴賓質問不予搭理。
直到快要誤了時辰,文老爺一記眼刀警告她不要多事。對于她今日的把戲已經看破,一個不受寵的女兒而已,倒也不值得文老爺過度關注,隻是今日畢竟賓客如雲,他再如何偏袒,也是有分寸的。
文家主母這才施施然起身,帶着歉意去後院尋人,有知曉文家内情的人,深怕她今日還要磋磨那孩子,當即也一同跟去。
文家主母不惱怒,倒是同意了一行人的陪同。可随着步伐漸近,後院的争執聲愈發激烈。
她嘴唇微微一勾,腳步更快了些,過了一條小道,那争執的人群展露在一衆人面前。
“哎呦,這都是怎麼了?都是大孩子了怎會打鬧起來了?”文家主母面慈心善地忙出聲勸解,可真當看到場面時,又頓住不再講話。
跟在身後的一衆人随之而來,且見文家長女院子外,有一小姑娘手裡拿着掃帚,疾言厲色地沖着一個高大男子揮舞着,口中振振有詞道:“何種貨色,敢尾随到我家姐面前,今兒要不是我機靈,怕不是要被你這種小人污了家姐名聲!”
文婧本是跟随丫鬟出了門,路過一處園景時看見個鬼祟人影,小姑娘膽子大,出言炸了幾句,不料對方真就現身,還大言不慚說是與長姐舊相識。
這可得了,文婧好說也是有腦子的,文菱那膽小懦弱,又古闆死腦筋的性格,别說是與人傾囊相授,旁的男子多看她兩眼,怕不是都要急得掉珠子。
今日可是長姐行及笄禮的日子,必然有人瞧不得她好,故意使絆子來了。文婧心中輕啧一聲,估摸着又是她那母親使得詭計。
一邊是親娘,一邊是心眼兒還算不上壞的長姐,文婧小小的腦袋裡,很快就下定決心。一雙眼睛裡滿是堅定,她勢必要給長姐一個平平安安的及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