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的公司位于四環内,公司環境還不錯,慕冉報到的第一天辛月帶她認識下同事們,然後讓人給她收拾出一個單間。
“以後這就是你的辦公室,缺什麼跟我說,我叫人給你安排。”
慕冉對自己的辦公室很滿意,“好的,那麼我的工作範疇呢?”
辛月捧來一大堆的文件夾,“這些,慢慢搞,不着急。”
“嗯!明白,我會盡快的。”慕冉信心滿滿,新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辛月簡單交代幾句就回辦公室了,慕冉也進入狀态,開始整理賬本,辛月年紀小,涉獵的方面還挺廣,名下不止一家公司,甚至還有奶茶店。
慕冉的工作就是将她名下的公司每個月的進出流水和稅務局報稅等業務,這些對于慕冉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堆積了幾個月的活兒她兩周時間就整理完了。
空閑時間她就整理辦公室,還可以幫辛月處理一些簡單的文件。
午後,慕冉将一份重要文件拿去給辛月簽字,敲門進去後,發現辛月正蹲在辦公椅上聚精會神的打遊戲。
見她進來辛月手上也沒停,“咋了?”
“這個需要你簽字。”
“啊,等我打完這把,你先坐。”
慕冉抱着文件夾坐在辛月對面,環顧四周,辛月的辦公室随意的就像家一樣,角落裡擺放的玩偶,地上的壺鈴和瑜伽球,電視上甚至還插着遊戲機,就連茶幾上擺放的都是各式各樣的零食和奶茶空瓶。
“你趁着現在給大家點奶茶,我請。”
慕冉将文件夾放在桌上,掏出手機,“哪一家?”
“就XX廣場的XX飲品,你做賬應該知道的,自己家的。”
“種類?”
“奶茶一半果茶一半,再來點小蛋糕啥的,然後給我發代付,我馬上打完了。”
“......好。”
慕冉起初跟段以辰一樣,覺得辛月是那種初出茅廬且不靠譜的富二代老闆,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家裡幫襯,可事實卻與她的猜想恰恰相反。
辛月說她初中辍學跟她爸媽來到南方,結果遇到金融危機沒幾年就破産了。
慕冉覺得不可思議,細算下來那時辛月才十幾歲。
“分文沒有,還欠了幾千萬的債務。”辛月說的雲淡風輕,語氣中還含着些許坦然,“被逼得家都來不及搬,一家三口擠在十幾平的房子裡,每天隻能啃饅頭吃鹹菜。”
慕冉輕聲道:“還好都過去了。”
“可是過程呢?過程太痛苦了。”
“不能因為一切都變好了就當那些沒發生過吧?”
“我爸找門路去國外賺錢了,我帶着我媽換了個城市東躲西藏的苟活。”
慕冉,“所以是你爸爸在國外又賺到錢了嗎?”
“他在國外又找了個女的。”
慕冉,“......”
辛月自嘲道:“所以啊,靠誰不如靠自己。”
“從那之後我不會再做大小姐的夢了,可我跟我媽總得活着啊,我就拼命的打工攢錢,最高峰一天打了三份工每天隻睡三個小時,我也明白給人打工不是長久之計,存了些錢之後我開始做一些小生意,擺地攤啊直播啊,我連大街都睡過。”
慕冉靜靜的聽着,很心疼。
辛月越講越興奮,眼裡都泛着希冀的光,“你還記得我那天大鬧婚禮現場嗎?”
“啊。”慕冉點頭。
“新郎是我前男友,在我最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騙了我幾百萬,導緻我一夜之間再次負債,名下僅有的三家公司全部成為了空殼面臨破産。”
慕冉不可置信,“啊?那你沒有報警嗎?”
“報了,沒證據。”
慕冉試探,“所以又要重新來?”
辛月長籲一口氣,“好在我那個好色的爸回來了,他在國外混的不錯幫我填了窟窿又給了我一些啟動資金。”
“他回來跟我媽離婚的。”
慕冉,“......”
“怎麼能不抑郁呢?我沒瘋就算心理素質好了。”辛月指着自己的頭發,“我這是接的,之前因為壓力大得了斑秃,我直接全剃了。”
“這二十多年過的真他嗎精彩!”辛月哈哈笑了幾聲。
慕冉默默看着她,開口道:“我去拿奶茶。”
在辛月這裡工作還算順心,曾經說好的宿舍也就是在公司裡的一個單間,辛月說可以去她家,但一想到段以辰,慕冉又有些于心不忍,哪怕家裡有阿姨照顧段以辰的飲食起居,但她就是放心不下。
當辛月知道慕冉的男朋友就是段以辰時她着實吃了一驚。
“那個臭臉小少爺?!”
慕冉笑笑,“沒有,他現在脾氣好很多啦。”
“呦呦呦,臉都紅了。”辛月開始陰陽怪氣,“都是老同學,有空一起吃個飯呗?他請客。”
“......”
“可以,我今晚跟他說。”
慕冉這裡距離别墅區要三個小時的車程,打車她又嫌貴,段以辰知道她肯定要公交地鐵倒一大堆,所以每天都會來這等她一起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