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臊。”

慕冉嘴上這般說，手上已經将段以辰的襯衣脫下來，在酒精的作用下段以辰皮膚泛着潮紅，頸部更甚，在燈光的作用下仿佛周身都散着微弱的誘人光暈。

“難受，有點想吐。”段以辰抱着慕冉，将臉貼在她胸前。

......

“好平。”

慕冉氣得推他一下，“神經。”

段以辰将所有衣物脫下，隻留下一條底褲。

慕冉将他攙進浴室，目光遊離着硬是沒敢看上一眼。

段以辰乖乖扶着洗手台，慕冉将水溫調試好，這才喚他，“來吧，沖一下就行了。”

段以辰微微鎖眉，像是在隐忍什麼。

慕冉催促着，“快啊。”

......

段以辰本倚靠在洗手台上，忽的翻身開始嘔吐，慕冉趕緊關了淋浴去給他拿毛巾和漱口水。

慕冉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來，漱漱口。”

段以辰将水龍頭開到最大，捧着冰涼的水沖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胃裡還在翻湧，直吐到天昏地暗才算舒服些。

看他脫力到要直接坐在地上，慕冉眼疾手快将浴巾鋪在他身下，關切道：“吐完好點了嗎？”

段以辰被折騰的眼睛也睜不開，嬌弱的靠在慕冉懷裡，看起來委屈極了，慕冉捧着他滾燙的臉心疼的不行。

那一刻她竟然有些自責不能為他分擔一二，一路走來段以辰幫了她許多，可現在她除了為他沖一杯蜂蜜水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慕冉緊緊抱着段以辰，他燙的出奇，慕冉擔心他感冒，“要不明早再洗，先睡覺吧。”

段以辰緊緊抓着她的袖口，哼唧着，“臭。”

“那我扶你起來，等下别凍着了。”

段以辰乖巧的扶着浴室的牆，慕冉搓好泡沫為他塗抹至全身，沖水的時候段以辰還不老實的扭，嘴裡嘟囔着癢。

許是浴室的溫度太高了，慕冉臉暇燙的不行，腫脹的頭腦都有些發昏了，她亟需出去透透氣。

将髒髒的段以辰變成嶄新的段以辰，慕冉利落的給他擦幹，裹着浴巾将他推出去，“在床上等着，我去拿吹風機。”

“哦。”

慕冉輕柔的撩動着段以辰的秀發，吹風機的噪聲掩蓋着她狂跳不止的心，她覺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好了。”慕冉将睡衣放在段以辰面前，“穿上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段以辰清醒了一些，但整個人還處在慢半拍的狀态，他緩緩擡起頭，丹鳳眼都被折騰成了雙眼皮，看起來有點好笑。

“不穿，這麼睡舒服。”

慕冉将睡衣拿起來放在床頭，“那就快睡吧，你明天不上班了嗎？”

段以辰機械的躺下，慢慢蓋上被子。

慕冉設定好鬧鐘，合上眼準備睡覺，但不知怎麼，他睡意全無，腦海裡都是段以辰雙臂伸展着搭在浴室門那一幕，他周遭缭繞的水汽霧蒙蒙的讓人看不真切，那畫面讓人有種錯覺，似能聞到猶如午後暖陽的皂香。

臉還在發燙。

慕冉捂着胸口，小鹿跳的依舊歡躍。

她從前一直認為自己感情淡漠，對于他人的示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更不知道該如何愛人。

或許現在的她還是不懂，但她已經明确自己的内心。

她愛段以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段以辰早就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遲鈍卻又深情。

慕冉轉過身，将臉貼在段以辰滾燙的胸口，聽着蓬勃的心跳聲她莫名的很安心。

也很幸福。

自從程竹去世後她再沒有過這種感受了。

“小呆瓜。”

段以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疲累的，模糊不清的。

慕冉應着，“怎麼了？口渴了嗎？”

頭頂的呼吸聲停頓了幾秒，下一秒段以辰冰涼的唇貼在她的額頭，久久不願分開。

慕冉好似也醉了般。

“你會一直陪着我的對吧？”

慕冉捧着他的臉，誠摯道：“當然。”

“即便我一直這麼糟糕，你也不會離開我嗎？”段以辰吸吸鼻翼，有些委屈，“我今天好出醜啊。”

出醜？難道指的是趴在洗手台上吐嗎？

即便每天穿着西裝在公司指點江山，可還是掩蓋不住内裡是個脆弱小孩的事實。

“我會想如果我能為你分擔些什麼就好了。”

“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幫助我、照顧我，而現在我卻不能為你做什麼。”

段以辰本還喃喃低語，聽了這話他稍稍有些激動。

“我喜歡你，為你做那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也很慶幸我能有這個條件去幫助你。”

“我不圖你的回報，你就在我身邊陪着我就好了，如果我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才能走出困境，那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小呆瓜，你隻負責愛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