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回到卧房後翻光腦找藥。
當人倒黴,當蟲也倒黴。
她尋思着,她當蟲那會兒兩排腳都沒扭着,怎麼兩隻腳的時候反而扭了。
皺眉龇着牙,她把藥膏擦在腳上。
房門被打開,她擡頭,然後被撲了個滿懷。
“克萊因,他打我,痛。”
克萊因看着薩米拉手指上的那道口子,像是被絲線劃到的。
口子不深,剛好沒劃到肉,隻劃開了皮。
“……給你呼呼,不痛哈。”
說着,克萊因又把剛挖出來的藥塗在這博取同情心的撲棱蛾手上。
薩米拉蹭了蹭克萊因,在後者看不到的地方,她擡手嗅了下。
沒血腥味,應該清理幹淨了。
眼看撲棱蛾不鬧騰了,克萊因把扒在她肩上的薩米拉撕下來。
“我休息會兒,醒了陪你玩。”
薩米來眼角垂着,她低頭看着床單。
“哦,行吧。”
“……”
聽着這語氣,克萊因報複式地揉了揉薩米拉的臉。
真是無法無天的撲棱蛾,這都不滿意。
薩米拉享受着臉部按摩,看克萊因變回原形睡着,她遺憾地走出房門。
蟲族最長可以不吃不睡兩年,克萊因怎麼能弱成這個樣子呢?
每天睡得比人類還多。
都怪闵,吓到克萊因了。
“站住,多羅多。”
弗羅多:“?”
什麼多羅多?
弗羅多已經确認領主大人沒認出他了,畢竟他那會兒隻是她手下其中一隻小蟲子。
但多羅多是誰?
薩米拉皺眉,她的主意識剛醒來沒多久,記憶缺失嚴重,但對這隻蟲有點印象。
至于喊錯就喊錯吧,她能記住的蟲沒幾個。
“不是說過别把闵放進來嗎?”
弗羅多一個哆嗦又匍匐在地。
“十分抱歉,我沒認出闵殿下。”
蟲族都有領地意識,于是形成了以領主為首的聚居群體,大領主小領主,而王是最大的領主。
薩米拉看着抖成蝦米的窩囊蟲,确認這隻是她手底下的那隻。
“哦行了,索羅多,你去把書房清理一下,不要留血腥味。”
弗羅多:“?”
誰?索羅多又是誰?
蟲族雖然眼睛退化,但靠的不是氣息嗎?
領主大人真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嗎?
薩米拉沉默,一腳踹在弗羅多肩膀上。
“别閑着,去幹活,再讓我發現你放别的東西進來……你跟那些東西一起消失。”
弗羅多被踹得一個踉跄,窩囊蟲趴在地上也不敢出聲,最後隻能在白發少女走後從地上爬起來。
他歎了一口氣,最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領主大人手下。
他還是在看門。
沿着走廊,弗羅多找到了被卸了門的書房。
裡面血腥味濃郁,最關鍵的是……還有個會喘氣的人泡在裡面。
弗羅多最會的就是找位置,即使領主大人沒說書房在哪裡。
根據他多年看門收拾爛攤子的經驗,破壞最嚴重的那個地方就是要收拾的,如果有多處被破壞的地方……那他猜不準是哪個,隻能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