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與蘭波跟在波德萊爾身後,混迹在一堆超越者之中的我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也就隻有一個中也比我年紀要小,剩下其他人……
我示意蘭波低頭,等蘭波困惑湊過來時,小聲問蘭波:“除了中也,這裡還有比我小的孩子嗎?”
蘭波連看都沒看便十分肯定:“沒有了哦,起碼法國的超越者與超越者預備役裡,隻有中也比你要小。”
其他超越者隻當聽不見,畢竟每個年輕孩子來到這裡都會困惑,這是正常的。
隻有巴蒂斯特湊過來笑眯眯道:“咱們這肯定沒有啦,其實各國超越者裡年輕人都偏少……”
直到落座後,我們方才緩緩停下,沒再繼續閑聊,畢竟這種場合還是要給彼此一點面子的。
我看了一眼花國所在的隊伍,而後感慨道:“如果我是個花國人,我大概就會一輩子躺平。”
波德萊爾冷笑:“然後你就成功告别了目前擁有的一切。”
波德萊爾對待所有人都沒有好臉色,這是我在觀察許久後才得出的結論。
聽了波德萊爾這話,我便笑吟吟道:“那也沒什麼,不過前提是蘭波還在我身邊。”
我與蘭波的事并未刻意隐瞞,波德萊爾自然也是知情人之一,但在這點上,他平等的批判了我與蘭波。
他認為蘭波對感情太過偏執,哄騙年輕女孩。
他認為我對蘭波太過執拗,不應因情困滞自身。
似乎是看過了太多愛時濃烈,恨時怨怼的反面例子,波德萊爾對于我跟蘭波之間始終都是不看好的,但他并不會主動說什麼冷言冷語……
我其實不太擅長面對這類存在,但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卻也習慣了波德萊爾偶爾随機找一個人刺上兩句的模樣。
巴蒂斯特在一旁看着蘭波看向自己時不必言說便足以讓人嫉妒的沉穩姿态,再看看黑發少女無論何時都對蘭波親昵相待的模樣,最終也隻是咬牙忍下。
畢竟在他悄悄挖牆角的時候,便已經知道自己可能會面對什麼了。
但是!
人總要嘗試一些沒有嘗試過的事,撞了南牆……找個梯子爬過去就好了,多大點事兒嘛。
魏爾倫在一旁注視着一切,不時點頭,似是學到了什麼一般。
中也自從離開橫濱到了魏爾倫身邊後雖長高了些,但也不足以讓他看見大人們的眼神交彙,見魏爾倫這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到魏爾倫身邊因為這個表情吃過虧的中也默默提防起來。
我們到的算是最晚的了,踩着點到達後,各國負責交流的外交人員便開始了對戰敗國的分割。
畢竟這場會議存在本身,便是戰勝國的狂歡盛宴,主要内容自然要圍繞着利益、國際地位重新奠定、國土劃分為基礎,明确戰勝國與戰敗國的界限,并對戰敗國進行‘合理’的敲詐。
對于歐洲這些老牌資本主義國家而言,他們早就習慣了從各處榨取利益,隻要足夠狠心,石頭都能被榨取出能量來,何況是一個國家呢?
“割地賠款!”
“劃分為我國海外行省!”
“簽訂戰敗國條約!”
F5之中除了花國一直棄權,持保留意見之外,英法俄美四國均化作饕餮,将戰敗國被榨取出的利益吞吃入腹。
其中由于蘭波與我的原因,波德萊爾其實詢問過我是否要将橫濱當成施展身手之地,但我對日本觀感平平,好感更是為零,所以法國最終還是将目标放在了賠償金上。
橫濱最終歸屬于英國,我看向英國鐘塔侍從的領頭之人阿加莎,那是一位姿态優雅,身着紅色長裙的金發女士,正是她剛剛作為外交人員狠狠咬下了日本身上的一塊肉。
作為超越者,她是極少親自下場的存在,但她談判時那确定自己能達成所願,眼中飽含野心的模樣,卻讓我想起系統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或許,系統并不是抗拒情愛,它隻是希望我眼中能飽含野心。
我放下思緒,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把玩着蘭波的手,直到會議進入尾聲,大多數人已經開始自由活動,我面前方才出現一片陰影。
“藤原琉璃小姐。”說着日語的其中一人正是剛剛灰頭土臉割地賠款的日本外交人員,而另一人倒是有些眼熟。
其餘原本打算各做各事的超越者們也停下了腳步,開始看起了熱鬧。
誰不知道法國新得了兩個超越者預備役,其中一位還是珍惜的治療型異能力者,如今可算見到有人敢上去找死,他們自然要看看熱鬧。
是的,找死。
身為F5之一,即便法國平時看上去沒有其他國家的存在感強烈,但是其地位也不是日本這麼個小小的戰敗國能夠挑釁的。
想讓法國将已經收入麾下的準超越者拱手讓人?還不如想想之後怎麼埋葬這兩個人比較靠譜。
當然啦,誰知道會不會這位小超越者就是個腦子不靈光的,舍棄法國跑到日本去呢。
我平靜的看向對面站着的兩人,用法語詢問:“你們是?”
“藤原琉璃小姐。”那位率先開口的男人依舊使用日語,眼中帶着些倨傲:“您的母親身為日本人,從前在橫濱定居,想必您對日本也是……”
“毫無好感呢。”我撐着臉,困惑道:“是誰給了你們勇氣過來找我呢?”
我雖然從蘭波那裡知道,日本一直沒有超越者存在,但也想不通,為什麼日本會認為我會選擇跟他們離開呢?
那人旁邊的男人有些眼色,見我一直使用法語,便用法語溫和道:“藤原小姐,您身為準超越者,無論需要什麼,隻要日本擁有,我們都會贈送給您,隻要您與我們回到日本,成為日本的……超越者。”
波德萊爾被戳了肺管子,原本便因為會議時間過長不能中途離開而不善的臉色,這話一出更是已經定好了這兩個家夥的死期。
察覺他人目光,我好奇道:“什麼都可以?”
蘭波半分波動都沒有,畢竟蘭波深知我對日本觀感如何,但其他人卻并不知曉,尤其是……英國的超越者們。
所以旁人大都在看笑話,尤其以英國人看的最為開心,畢竟英法舊怨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的。
兩個日本人喜出望外,連連躬身:“當然,您需要什麼都可以!”
我溫和道:“那就讓日本本島沉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