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吳策翻身起來,說:“這新歲假後日才過完,她能這麼刻苦?”
“說是今年春闱聖皇出的題,被洩露出去了。”子效身後,孫承宣帶着歲歡款步進來,恰好悉數聽見。
孫承謙扒在炕上,說:“我知道是誰,我同窗..”
“小謙,此事怎可信口雌黃。”孫承宣倒是和白謹落一道,轉身确認身後是否隔牆有耳。
“是真的,”孫旭彬着急起來,說:“尚家的小公子前些時候還偷偷摸摸同我說如何去拜林神,要我下學同他一道去,我若不是和白姐姐約好,也跟着去..”
“住口!”孫承宣立刻壓低聲音,警告道:“此事,你務必爛在肚子裡,不可再和任何人宣揚。”
孫旭彬睜着一雙大眼睛,壓制着眼淚,眼巴巴的點點頭。
白謹落上前蹲下,安撫道:“你哥哥是怕禍從口出,要是被有心人聽去是很麻煩的事情。”
“嗚嗚..”孫承謙環住白謹落的脖子,委屈巴巴的抽噎,說:“我不要哥哥,我換個姐姐行不行。”
“哦,”吳策遞去帕子,逗他:“那來不及了,你倒是可以有個嫂子。”
孫承宣低眉,踱步思忖後,轉身吩咐子效:“替你們家大人拿官服來。”
“幹嘛?”見子效出去,吳策有些愣。
“待旨入宮。”白謹落接話。
“嗯,”孫承宣點頭,說:“沈大人心細如發,辦理差事一向利落,此番絕不會是個人失誤所緻,偷竊春闱試題,栽贓肱骨之臣,那便是有人直指朝堂,此事就不能善罷甘休。若這林神真的存在,接下來宣召的便是防城司,聖皇定然要你搜尋個遍,更要交代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姚大人來了。”外頭有人通報。
白謹落立即擡眸對上孫承宣,隻見他點頭朝她笑,才放下心來,并為撤離。
“也該來了,這查案可不就歸他管麼。”吳策理過衣衫端坐過太師椅上,将屏風後也置下椅子,給白謹落帶着小謙坐到内部。
“數着你要來,竟這麼快。”孫承宣推過剛奉上來的茶盞,姚灼急忙忙喝幹淨。
“這沈大人已是被宣召,我若不快些可是要和吳策失之交臂。”
吳策凝眉,手搭在蜷起的膝蓋上,問:“這處理事物怎麼會有這麼快的,防城司又不查案。”
“倒不算快的,”姚魯說:“這所謂的林神現世已是半餘月,難抓得很。”
“難抓?小爺可不信。”吳策塞着酥餅,不屑一顧。
“自不是他功夫了得,而是此人實在狡猾。他沒有固定的場所,若要現身的前夜才肯挨家挨戶朝讀書學子的屋舍裡塞詩句、賦文,供其揣測。連着三場,我安插不同的人手,扮成讀書人的模樣混迹于其中,他似乎能察覺一般,并沒現身。”
“他要是能辨别你手下的那波人,或可能是朝中内部人作案也未可知。”孫承宣拇指摩挲着食指的骨節,淡淡開口。
“我也考慮過,就将那幾日都沒當差的衙役細細排查過,半點痕迹都沒有。”姚灼滿是憂心,說:“我底下的人,盤查過很多年,又是出生入死的弟兄,是不該有叛徒的,何況他們又哪來聖皇親筆提的考題呢。”
三人正盤算核查,子效影在屋外,說:“大人,宮中宣您觐見。”
吳策彈坐起來,感歎:“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