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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娑婆外傳:盂蘭古卷 > 第16章 你敢

第16章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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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野獸起身時帶出的風都有股呼嘯的架勢,阮玉山沉着氣,忽然有點後悔今晚沒來得及解開九十四後背刺青符咒。

真要死了,那個叫九十四的蝣人化作鬼魂後也一定會拉着個臉恨他個千八百年才肯罷休。

奈何娑婆世沒有輪回,人死了化作黃土一抔,阮玉山心裡可惜,看不到九十四死後乜斜個眼瞪他的樣子。

他倒不是多喜歡這個蝣人。

隻是好奇鬼魂瞪人跟活人會不會一樣?不知道九十四臉上的灰死了還能不能洗。

天底下獨這一個有意思的蝣人,就這麼給他陪葬,是好也不好。

好在生前的喜怒哀樂隻他阮玉山一個人瞧過,不好在要是這會兒死了九十四估計真得恨他一輩子。

他還沒瞧過九十四給他好顔色是什麼樣。

那麼琉璃似的一張臉。

阮玉山眼睜睜看着那羅迦的爪子蓋下來,一片小山重的陰影覆到他額前,他吸了口氣,隻道九十四追不上這隻那羅迦頭領也是尋常——這隻野獸比它其他任何一隻同類都強上太多。

獸掌離他的胳膊還有數尺時忽然轉了個向,跟随這頭野獸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拍向它的後方。

九十四的槍術大約等同于無他,隻會兩手握緊長槍從那羅迦的身後一躍而起,直直插/入它的後背。

可這隻畢竟是獸王,九十四拿着木□□穿它的皮毛,尚未能捅/入它的心髒,就被它的後背猛然震落,滾到地上。

那羅迦背上插着一根刺了一半的木槍,調過頭來要找九十四的麻煩。

阮玉山見形勢有變,從地上挺身而起,集中玄氣的雙臂趁此機會一把朝上,直搗那羅迦前胸心口!

這一拳的力量可不輕,那羅迦仰天長嘯,嘶吼幾乎震動八方。

九十四同阮玉山對了個眼色,攀着那羅迦側方皮毛再度飛身躍到它的背上。

阮玉山知道九十四很快就會成功了。

這是一個解開了鎖鍊囚/禁的蝣人。

十八歲的九十四第一次感受到沒有任何禁锢的玄氣充沛四肢和五髒六腑,即便沒有規行矩步的招式,僅憑這與生俱來的一身野蠻玄力,就足夠他單手把天下最兇猛的獸王捅個對穿。

果然,下一瞬,一把槍頭從那羅迦的前胸刺出,伴着痛快的“噗呲”聲,綠油油的獸血從撕裂的皮囊中噴灑而出,落了滿地。

伏在獸背上的九十四雙手握槍,慢慢在月下擡頭,半張臉上淌着淅淅瀝瀝的獸血。

他眼中的殺氣和猙獰還沒褪去,那羅迦的血從他的眉尾滴落到睫毛,又順着皮膚滑到下颌,像白釉上随手抛了一把融化的綠蠟,呈現出一種詭異又驚人的豔麗。

他日後一定會很了不得。

阮玉山看着獸背上的九十四這樣想。

蝣人,自古就是世間最強的存在。

阮玉山的眼角染上一絲不自知的笑意,好像他已經透過這晚的月色看見一個初具雛形的真正的九十四,而那樣的九十四成形的第一步,是由他親手打磨的。

那羅迦的嘴中發出一聲瀕死的嗚咽,九十四拔出木槍,從它的背上翻身下來。

野獸随之轟然倒下。

不遠處獸群的追随聲漸漸杳然,頭領陷入短暫的“死亡”,它們不敢隐入黑暗,不敢輕舉妄動。

阮玉山席地而坐——他流了太多的血,需要片刻的喘息了。

“這頭那羅迦傷了心髒,假死也得死上個一天一夜。”阮玉山撕扯下自己衣擺的一角,對腰腹和腿部進行簡單的包紮,“待會兒從它身上放點血,回去灑在院子裡,休整幾天,那些東西不敢來犯。”

九十四沒有說話,他站在一旁觀察阮玉山的臉色,發現這人失血過多,臉上已沒了血色,虧得底子厚,還有力氣說話走路。

阮玉山現下需要的不是綿長的休整,他更急需一些藥物來補充體力。

而天下最補的好藥,就在這裡。

九十四走到旁邊的林子裡摘下一片不小的葉子,回來蹲在阮玉山身前,用槍頭割破自己的掌心,放了滿滿一葉子的血。

蝣人是裨補的食材,不管哪個時候都一樣。

饕餮谷做生意很是周全,那羅迦的血混在蝣人的身體裡,主顧吃了無法克華,谷中百年前便花了數十載時間制出調和的藥劑混入刺青,隻要與買主的血結成血契,蝣人便可任人食用,不必擔心那羅迦對主顧造成傷害。

許多遠道而來的客人舍不下大把金銀買一隻蝣人回去,饕餮谷時常會抓一批蝣人專門放血,把收集起來的蝣人血一壺一壺裝好,用較低的價錢賣給那些散客。

曾經九十四被抓起來放血時也拼死反抗過,隻是寡不敵衆,除了一頓蘸滿鹽水的皮鞭以外,什麼都沒得到。

他覺得被吊起來放血的隻有畜生。

九十四看過那些馴監們在篝火旁邊烤兔子和羊,隻有這些東西被享用之前才會吊起來放血。

饕餮谷無時無刻不把他們當畜生,可九十四最屈辱時便是被吊起來放血和刺下阮家圖騰刺青的那一刻。

一個是毫無尊嚴地任人屠宰,一個是被剝去尊嚴成為貴族的附庸,像阮玉山身上的狐皮、馬靴一樣,毫無身體和人格的自主權。

眼下他親自放了一手的血,遞到阮玉山面前。

阮玉山低眉凝視着葉子裡的血,又擡眼盯住九十四,目光審視似的變得銳利。

他知道九十四骨子裡甯死不屈的性子,正因為知道,才明白這樣的行徑發生在九十四身上有多反常。

九十四若當真要與他示好,會掘地三尺替他找補給的藥材,而非做出自己最厭惡的事,踐踏自己的尊嚴。

于是阮玉山開口,為了激怒九十四一般故意刻薄道:“你倒是……很有做畜生的自覺。”

九十四的眼尾跳了跳,竟難得地沒跟他嗆嘴,隻把血往他嘴邊又遞過去半寸:“你喝嗎?”

半碗大的血湯在葉子上晃蕩,阮玉山作勢湊過去,剛要張嘴,九十四又把葉子收回去。

果不其然,九十四擡起眼,說:“把我的刺青解了。”

阮玉山盯着他,直勾勾地盯着,随即冷冷哼笑一聲。

是了,這才是九十四。

時刻算計,時刻提防,時刻為了自由不擇手段。

難怪他說這人怎麼低着眼皮不看他,合着是心虛。

“哦?”阮玉山不退反進,雙手撐在九十四兩邊,探身過去直逼九十四面門。

二人四目相對。

阮玉山慢悠悠吐着字:“我有說……我要喝嗎?!”

他猝然擡手将九十四護在身前的一葉血湯打翻在地。

九十四看着潑灑在一側的鮮血,眉眼間閃過一瞬惱怒,他回過頭對阮玉山惡狠狠道:“那你就死吧!”

“那一起吧!”阮玉山模仿九十四滿口生疏的遠北腔調,也惡狠狠地嘲諷,“反正你身上有我的血契!”

九十四最恨阮玉山提到那片刺青。換衣服要提,睡覺要提,死了也要提!

他怒目而視,忍無可忍,一把撲過去想跟阮玉山打個魚死網破,哪曉得阮玉山突然從身後摸出之前給他卸下的蝣人鎖鍊,铐也不铐,直接雙手逮着鎖鍊兩端,找準時機攥住九十四的手腕連繞兩圈給人捆了起來。

一旦被鍊子捆住手,九十四就跟老虎拔了牙一樣,幹什麼都沒轍,連打架都缺股勁兒。

阮玉山抓住他後腰把他翻過去,兩個膝蓋死死壓住他的大腿,再将他兩條胳膊反過來别到後背。

鎖鍊捆死後,他俯下身扯開九十四左邊後肩的衣裳,在九十四耳邊喘着氣說道:“都說蝣人是世間大補,我今天就要嘗嘗,到底有多補!”

九十四掙紮不過,聽見這話猛然回頭:“你敢!”

阮玉山看着他氣得發紅的眼睛,低下頭,一口咬在九十四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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