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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娑婆外傳:盂蘭古卷 > 第49章 額頭

第49章 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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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進是退,由九十四自己抉擇。

九十四無可避免地想起十六歲那天的夜晚。

他因此心跳一滞,睫毛顫抖着睜開眼,卻剛好被阮玉山捧着下颌帶過去含弄唇珠。

九十四那雙淡藍色的眼珠像在深秋的月光中凝成了皓石,他生來無法濃情的視線此刻平靜卻細緻地掃過眼前近在咫尺的臉,看到的是正與他挨蹭的挺拔的鼻梁,按捺住所有情緒隐而不發的丹鳳眼,濃長英俊的一對劍眉。

……是阮玉山。

為他解藥,幫他沐浴,把一切權力交給他的阮玉山。

九十四的指尖動了動。

原來人的腰腹可以如此滾燙硬挺,原來有的東西不是合指就能握住。

九十四的神色依舊不見任何波動,被子下的手卻在觸碰到的第一刻躲開了。

他又看了一眼阮玉山的臉。

片刻後,再重新張開五指。

……原來暴起的青筋還會一直蔓延到小腹。

九十四每一處指紋都走過那層充血後變得薄薄的皮膚,皮膚下的粗/大的脈絡頂得他的指腹也凹凸不平。

阮玉山的眼角有些許泛紅。

他的目光一刻沒有離開過九十四那張涼薄的臉,那副沉靜如水的五官隻有很恍惚的一個瞬間會産生細微的波瀾,動作卻難以掩蓋地顯露出一點生疏和拙劣。

好像這是一件很新奇的事,對于從未曆經人事的九十四而言,即便是最簡單的親吻和接觸,也夠使他像念書識字那樣細細琢磨,認真探索。

阮玉山圈緊九十四的身體,就差把人揉進自己骨頭裡:“阿四……”

他深深吸一口氣,埋頭吮吸着九十四的頸窩:“……不着急。”

九十四快記住了他每一根青筋的位置。

阮玉山的氣息愈發沉重,他繃緊了脊背,弓起腰,一滴汗珠從緊實的深古銅色腰腹滴落到九十四的手腕。

一陣疾風闖入窗格,沖破帷幔,拂過九十四的耳側。

阮玉山抱住他,一下又一下地在他頸側和雙頰落下親吻。

九十四靜默着,無聲無息等待阮玉山停下來。

最後阮玉山不再親他了,他忽然喊:“阮玉山?”

“嗯?”

“還有額頭。”

阮玉山正從枕下拿了小厮們傍晚進來換過的錦帕,抓着九十四髒了的手仔細擦拭,聽到這話哼着氣一笑,用錦帕裹住九十四的手,俯身向前,在九十四額頭上親了個夠。

親完了,他抵着九十四的腦袋低聲問:“這下如何?”

九十四不說話,抿了抿嘴,想不出還能讓阮玉山親哪兒了。

他正思考說眼皮子沒親這要求合不合理,就聽見阮玉山又倒吸了一口氣。

吸到一半還停下了。

九十四下意識跟着阮玉山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摸,心裡一沉。

——原來他的腰帶也被弄髒了!

雖然剛剛才經曆過一頓幹柴烈火翻雲覆雨,但阮玉山敢肯定,就目前而言,九十四對這身新衣裳的感情比對他要來得深厚許多。

果不其然,九十四的臉驟然冷了下來。

他一雙恨恨的眼珠子看完左邊看右邊,還沒想好怎麼發作,突然便被阮玉山箍緊了抱住,一下一下摸着後背安撫:“今早便打發人去外頭加急給你做了身兩身新衣裳,估摸着明晚就能做好送來。”

阮玉山說完,刻意頓了半刻,等着九十四的反應。

見九十四乖乖窩在懷裡,便知自己這是急中生智把人哄好了,又接着叙叙低語:“我這就去找根新腰帶來——亮色的,管漂亮。”

誰知正要撒了手起身,又被九十四一把逮住袖子,壓根起不來。

阮玉山沒來得及開口問怎麼了,便聽九十四靠在他胸口,拽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壓了壓:“再抱會兒。”

這并不是商量的語氣。

阮玉山俯身回去,嚴絲合縫圈住九十四。

九十四逮住他的胳膊,又往裡圈扯了扯:“抱緊點。”

阮玉山是真怕把人抱碎了。

統共那麼些日子,他還沒把人養出二兩肉,行動都不敢用力,隻覺得此人單薄得骨頭都是脆的。

“阮玉山。”九十四又喊,“抱緊。”

阮玉山苦笑:“你這是什麼毛病?當心骨頭給抱斷了。”

九十四似是對這句話認真斟酌了少傾:“應該不會。”

阮玉山隻能再度圈緊。

九十四在他懷裡變成了窄窄的一個人,當真身體軟得像沒長骨頭,不管阮玉山圈多緊,九十四頂多合一合胳膊聳一聳肩,像巴不得兩個人中間不留一點空隙才好。

沒過多久,阮玉山便知道,九十四這麼要求當真是有自己的道理。

就這麼一小會兒,被他抱得緊緊的,九十四一閉眼睛就睡着了。

原來越逼仄,才能越安心。

阮玉山見人睡了,便試着松手,想去打水給九十四擦洗擦洗,順便換身衣裳。

哪曉得胳膊一松開——哪怕是還抱着,九十四人沒醒,眉頭先皺起來,鼻子也半是威脅半是茫然地發出一聲:“嗯?”

阮玉山又得緊密地抱回去。

他一動不動地抱着九十四,瞅着懷裡這人。

九十四不僅抱在身上是輕的,走路是輕的,連睡着的呼吸也是輕飄飄的。像野外那些小貓小狗兒、小狐狸小狼似的,閉目起個養神的作用,隻要感覺到危險,随時準備一睜眼睛撒丫子逃跑,永遠睡不了一個好覺。

此時把人在雙臂間圈得細條條的一個,阮玉山又覺着這人像條小蛇,冰涼涼滑溜溜的,喂多少飯都是瘦長的身子,稍一松手就趁人不防跑了——興許跑的時候還要悄麼聲兒咬你一口,待你回過神來發現手上兩個圓咕隆咚的牙印時,又瞧見這人出去闖了一身傷回來——你剛要開口責怪,他又從自己身上叼兩樣寶貝出來,一臉神氣地告訴你這是他親手打到的獵物,半點不覺得自己有錯。

若當真生了嫌隙,又要像現在這樣纏着不讓走,分明是在讨巧,卻非要讓你覺得是賞了恩賜。

心口不一的人總是低頭時也非要擡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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