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了那封帖子嗎?】
【已閱,感想不能說。】
【那些難道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東西嗎?誰沒做過?太大驚小怪了吧。】
【樓上,普通貴族被曝光這些當然沒問題,但對象是F4就不一定了。】
【有錢人燈紅酒綠,窮人生存都是難題,這個世界真是完了。】
【樓上嘴巴不想要了嗎?誰準你這麼說的?】
【仗勢欺人的能有什麼好東西,這個論壇裡的人都怎麼了?為什麼會為F4說話?】
【貼主做的事我想做很久了,早就看不慣那幫人了,早該有更多人知道他們的真面目。】
【**,樓上你想死嗎??】
【有本事别匿名啊,大家坦誠相見,看看還有誰敢這麼說F4。】
短短十幾秒内,不斷刷新的回複新增了好幾十樓。
這中間,居然還有渾水摸魚舔屏的:【有人注意到殿下那張圖有多澀嗎?我是色鬼我先舔。】
【忽然很想看到這張臉失控的樣子。】
衆多帖子打成一片,最後,有人發了一句話。
【别吵了,與其互相責怪,不如想想誰才是造成貧富差距越來越大的罪魁禍首吧。】
這句話提醒了什麼,所有人都驟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無論是哪一方言論,都心照不宣地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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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發酵的五分鐘内,論壇上讨論F4的帖子一條一條消失,重新頂上來的都是無關痛癢的考試話題樓。如同有一隻看不見的鬼魅的手,在一點點抹去這件事存在的痕迹。
而最開始的帖子,甚至僅僅隻存活了四十秒的時間,頂上了話題樓後就被封了。
底下的評論質疑有之,震驚有之,辱罵澄清有之,吵的不可開交。
因為标題言簡意赅——“談談F4在弗西公學的狩獵。”
内容大概是F4在學校憑借權力随意霸淩同學,并列舉了許多人的經曆和不知道哪拍來的照片,振振有詞,話術老練極具煽動性。
其中白思筠不可避免地占了大頭,從轉學來親眼看見霸淩後高聲反抗,到被蘇缪追求,再到其餘F4加入,他被同學瘋狂針對以至于每天以淚洗面。
F4在駱殷的别墅裡,看着許淞臨家的人删除痕迹。駱殷沉聲道:“查到了嗎?誰幹的。”
“還沒有,”許淞臨彎腰看着電腦,眉心微蹙,“這個人套了很多假IP疊在一起,還需要時間。”
閻旻煜在旁邊走來走去,罵罵咧咧道:“我操了,他們連老子跟誰睡覺都要管。我和誰上床誰不是心甘情願,錢又沒少給,他們管這麼多幹什麼?”
駱殷補刀道:“可能覺得你技術不行吧。”
閻旻煜:“靠。”
罵完,他又下意識去瞥蘇缪。
蘇缪事不關己地站在一邊,因為與其他人相比,他出現的鏡頭可以說是最少的。
不知道為什麼,偷拍的鏡頭似乎對他格外照拂。對他做過的事沒有多加強調,反而把鏡頭的關注點放在了蘇缪的臉、後頸、鍛煉時衣服卷起露出的腰腹和腳腕。
最新的一張,就在禮堂,蘇缪胳膊撐在椅背,冷淡地回頭看後面兩個瑟瑟發抖普通學生,冷白的光打在他臉上,微微低頭,眼神裡全然是對底層階級的不屑與厭惡,與他呈現在大衆面前開朗謙遜的形象判若兩人。
這個視角,不像光明正大的舉證,更像偷窺。
部分照片流出,人們憤怒,震驚,在私下大肆轉發。其中轉發量最多的是閻旻煜騎在一人身上,把對方打的滿臉是血的照片,第二張就是這張。
這張在所有照片裡并不突出,轉載量卻這麼高,蘇缪表示非常不理解。
閻旻煜盯着屏幕看了半晌,把耳朵看紅了,然後心虛地看了看左右,手指一摁,截了個屏。
許淞臨走到蘇缪身邊,長時間盯着電腦,他露出了一點恰到好處的疲态,捏了捏眉心:“上次在賽車場我們分析的,還記得麼?”
蘇缪點點頭。
“冤枉你叔叔了,”許淞臨眼神漸冷,“想要對付我們的另有其人。”
這件事對F4來說可大可小,對于他們來說,一點不痛不癢的輿論風波,隻需要等事态稍微平息後象征性地捐一些款,跟風的民衆就能立刻改變炮口,轉向那些隻會空口說大話,卻連錢也舍不得捐的人。
更何況以他們的勢力,甚至不可能讓風波發酵。
讓F4 惱火的,是這代表了有些人對他們發出挑釁,相當于公開打他們的臉。
“應該是某種報複,最近政權動蕩,有人想趁虛而入也不稀奇。”
駱殷揚起眉眼,似乎是對某些不自量力挑釁到他面前的人感到有些好笑。
“我倒覺得沒那麼誇張,這事很可能就是學校裡的人搞的鬼,”閻旻煜分析道,“手法很拙劣,太不專業了,不像那幫老狐狸幹出來的。”
許淞臨翻着家那邊發來的遠程郵件,難得有些頭疼:“謝天謝地他們不專業吧,沒有造成更大影響。阿煜,如果沒有你,這個帖子篇幅至少能減一多半。”
閻旻煜哼了一聲。
“校長那邊怎麼說?”駱殷問。
蘇缪靠在沙發上發呆,仰頭,露出少年清晰的下颌線和凸出的喉結。安靜了一會,見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才慢慢回道:“哦……事情一出就立馬打電話解釋了,說如果我們這邊同意,就開一個新聞發布會。”
“用不着那麼麻煩,”許淞臨擡起頭,眼鏡下的眼睛終于漫上了笑意,“看,答案已經找上門了。”
手機上的聊天界面,是來自白思筠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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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一節不能翹課的實驗,代課老師極其剛正不阿,不管你是貴族還是貧民,沒有特殊情況必須保持全勤,否則直接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