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适時地收起自己的欲望。
與她之間,僅隔着輕薄的睡衣,那絲薄光滑的料子惹人想入非非,宋隕默默吞咽口水,喉嚨裡的響動是這房間裡異常的緊張。
江念仰頭直面他,自己還枕在他的胳膊上,左腿橫搭在人家腰上,這尴尬的姿勢,她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腿,更是羞紅了臉膽戰心驚地問:“到底是誰先…先越界的?”
她緊張到話說不利索,想象中那個對喜歡的的男人生擒猛撲的自己在現實裡太慫。
對待喜歡的人就該明目張膽地出手啊,像他當初毫無規矩一般拿下她一樣。
而如今真到了坦誠了心意能夠發展親密關系的這刻,人又膽小又害羞。
宋隕提起被子給她蓋好,遮擋她不經意露出的胸口,也因早起的房間裡沁爽的微涼。
“家裡好像沒什麼吃的,我們可以去外面吃點兒早餐,順便送你去店裡。”
他轉身起床,坦率磊落地走去那頭衣櫃,駐足挑選今天要穿的衣服。
江念有些懵,這就沒事兒了?
什麼也沒有發生哎。
她還想着他會偷襲一個親吻什麼的…
這是男人嘛!?
她疑惑不解而深深抿唇,遙遙看着他,尋思自己是不是心急了些,異想天開到哪裡去了。
清理掉那些胡思亂想,她轉而明快問他道:“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她想要知道他剛回來往後的打算。
宋隕選好了衣服,又在挑選領帶,目光落定,又打開抽屜取了腕表戴上,有條不紊地忙着。
“我下午去見一個公司的副總,晚點兒回公司跟我父親打卡報到。”
說着,他轉過頭來,自信悠然,“晚上,我們去逛商場采購一些家居用品,再一起吃個飯。”
“你要買什麼東西?”江念坐起問他。
宋隕提着一套輕薄黑色西裝走來,立于床頭,直視她的眼睛鄭重道:“買你需要的東西,或者,任何你喜歡的,總之,你覺得在這裡缺什麼就買什麼。”
江念不可思議地搖頭,“不要。”
“聽你這口氣,跟你要包養我似的,大可不必。”
宋隕微笑,“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我不過想你把這裡當自己的家,如果你不喜歡這個房子,我們換一個也可以。”
江念更不明白了,“什麼意思啊你…”
“喜歡你的誠意啊。”宋隕眼神示意她手上的戒指,又道:“我外婆送給我的,對我而言那屬于你。”
江念擡起手看,也沒仔細打量這枚戒指,锃亮的指環是銀制的,表面有些許劃痕,中間鑲嵌一顆祖母綠寶石,看起來是枚名貴的有些年代的戒指。
她擡頭反問:“貴嗎?”
“太貴我可受不起。”
宋隕兀自轉了話題,“你要起了嗎?我想我要換衣服了。”
他挑眉逗她,“不然,你幫我換,或者不介意的話,看着我換?”
江念心生鄙夷,咬唇又不屑地哼了聲兒。
這人,也就嘴硬罷了,實際上慫地不像樣兒。
她淡定挑眉,不以為然地努嘴道:“你就在這兒換吧,我一點兒都不介意。”
倒是宋隕愣了一下,拿上衣服,一聲不吭地開門出去。
江念視線追随他出去到關了門,充分認識了解一個人,原來就走他的路讓他原形畢露。
待她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來洗漱,洗手間裡擺放着兩個電動牙刷,一黑一白;毛巾架上兩條毛巾,一藍一粉;就連護膚品,都是家庭通用的。
江念心裡歡喜,原來他真的有在考慮她。
“我的是白色牙刷喔,你别用錯了。”
宋隕突然冒頭提醒她。
江念随意道:“謝謝,出去吧。”
她邊刷牙邊想,宋隕也不過是個單純的小可愛。
要拿下他,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君子也難過美人關的嘛。
心情雖美,身體卻不那麼輕松,她使用右手時,手腕處會持續疼痛,尚且能忍,可突然的使力,手掌的痛感也會傳到小指與無名指。
她洗漱好研究自己的手掌,中心發紫,跟中毒了似的。
宋隕看她左手拖右手,急忙過來詢問:“怎麼了?嚴重了?”
“沒事沒事,青紫了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江念放下手,暗自尋思這些天先不要過多使用右手,要是再不好,恐怕得往醫院跑一趟。
早餐兩人在小區外面早餐車小攤解決,包子油條配豆漿。
宋隕起初有些抗拒,覺得不衛生,看她吃地津津有味的,他才拿起吃起來,學她的做法将油條泡豆漿裡,再品嘗,一副痛苦的表情,“真難吃。”
江念哈哈大笑,“就是不好吃啊,你幹嘛學我?”
宋隕抽了紙巾擦手,喝了紙杯裡剩下的豆漿,道:“我可以早起給我們做早飯的。”
江念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執着于一起生活,在她看來還沒到可以同居的階段,她也不想同居。
她便嚴肅說道:“我弟這段時間一直住我那兒的,我不會搬過來跟你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