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新的委托，請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委托，請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委托，請注意查收。”

萊拉忍受了半天在腦子裡叮咚作響的情報屋新消息提醒，實在頂不住這種自己仿佛是24小時在線客服的感覺。

她拜托瑟維斯把賬号映射到手機上，再屏蔽腦子裡的消息提醒。

[經營闆塊确實可以映射到通訊設備上，隻是……]，瑟維斯指導萊拉先用系統綁定了手機，[你的手機好像被拆開過，不等換一部再說嗎？]

【如果手機裝載了經營闆塊會被别人發現嗎？】

[有關情報系統的一切都不會被除你我之外的人發現。]

【那我不換了，直接映射吧。】萊拉迫不及待地想要脫離消息提醒的苦海。

[我還以為你會比較在意隐私問題。]

【我在意，】萊拉一邊查看賬号内的信息，一邊慢吞吞地吃下護士姐姐塞給她的小面包，【但這手機裡确實沒什麼東西，而且……我根本沒錢換。】

雖然“萊拉”獲得了哥譚大學的全額獎學金，但在哈勒德大學的費用仍然需要自費一部分，她的母校隻為她減免其中的60%，而卡裡剩餘的錢還需要支付萊拉這學期剩下三個月的單人宿舍費用。

“萊拉”原本還在課餘時間打工，但萊拉認為有情報屋之後可以走上在家躺着賺錢的夢想，幹脆利落地打電話從那家電腦修理鋪辭職了。

反正她也不會編程不是嗎。

簡單來說，雖然大概率已經猜到了，但萊拉不在乎誰看了她的手機，隻要以後她的手機是個“銅牆鐵壁”，在某水果公司放棄這個型号前，資金不足的她是不會為此花錢的。

萊拉問過瑟維斯搜索框前面的“DC872”是不是情報屋的批号，對方表示這其實代表本世界的編号，情報庫升級到一定程度時，所有以“DC”開頭的世界的信息她都能查詢到。

[準确的說，你擁有了同系列世界的最高查閱權，]高維生物開始了每日的驕傲發言，[雖然無法對信息删除和修改，但所有信息都将在輸入搜索的那一刻對你全部公開。]

怎麼突然覺得腦子變重了。

【但是情報屋不能讀心是嗎？】

[……不能！]

*

就着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以及不怎麼可口的病号餐，萊拉每天靠勤勤懇懇地刷情報值來消磨泡在醫院的無聊日子。

萊拉覺得自己比起情報屋而言，更像是神奇的海螺或免費樹洞。

不僅要接受情報的委托，還要聽各種客戶的哭訴和心路曆程。她本來以為接到的委托會是關于某些幫派組織的内幕，這樣她還可以順藤摸瓜找到未來對她痛下殺手的藍眼男人，最關鍵的是不需要她花費額外的錢來查詢信息。

沒想到情報并非如此。

客戶1，顯示從移動端推特掃碼加入，委托的内容是“伯格·布裡克結婚了嗎”。

這誰？

萊拉耐心詢問之後，修改了“問題描述請盡可能詳細”的格式。

加粗，放大。

“伯格·布裡克”是位當紅明星，出演過幾部叫好又叫座的電影，最近正準備沖擊奧斯卡。可能他的演技對影視界貢獻極大，但他的婚姻生活在情報屋的測算程序裡顯然不是什麼“影響世界”的事情，價值67美元的情報顯示這位不止一次說過自己單身的男明星已隐婚4年，且還有3個孩子。

[——情報“伯格·布裡克已結婚4年”，打印完畢。]

不知道遠程打印是如何操作的，萊拉點擊發送後沒多久，便收到了客戶1憤怒地追問“我不相信！我要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

萊拉一邊為布裡克先生的妻子道歉，一邊為這位傷心欲絕的追星族補充了情報。

[——情報“梅迪斯·特裡維廉”，打印完畢。]

果不其然，萊拉又收到了一長段夾雜着安利私貨的哭訴。

還有一些客戶找她确認某人到底喜不喜歡ta這類世紀唯心難題，萊拉不得不在規則中加上“不提供心理輔導”這一點。

她遇到的最奇怪的委托是“今天蝙蝠俠和超人睡了嗎”這種限制級問題。

當然，這條情報價值是4.7億，提問人根本拿不出來。

萊拉明白做情報這一行之後，必定會有無數人視她為眼中釘，甚至會痛斥她打破了自己的生活。

有時，她在完成委托時一直抱着内疚與不安的心理發送情報。

可她不會停止。

和活下去相比，萊拉不建議多一個詛咒她的人。

更何況，情報屋幹的事情和她萊拉·佩頓有什麼關系？

在萊拉猛刷情報值的時候也沒忘記自己要轉專業的事。

她給哥譚大學相關負責人發送了申請轉系的郵件，對方回複轉院不僅需要交一堆審核材料，還需要她在哈勒德大學這一學年的成績處于前10%。除此之外，系主任還要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商定。

萊拉默算了一下，隻有在全系五十來人裡排名前5才是最保險的做法。

不錯。

女孩打開課本10分鐘後，繼續玩起情報經營。

想學習的時候，除了學習什麼都好玩。

*

“叮……”和信息鈴聲一模一樣的電話鈴響起。

頭發亂如鳥巢的女孩竭盡全力睜開上下粘住的眼皮，最後認命地放棄掙紮，隻從被子裡吝啬地抽出一隻手，把手機拖到耳邊。

“……你好。”

“萊拉，是我，科林。很抱歉你出了車禍，呃，我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好時候……但是…我隻能打電話給你了……抱歉，我也沒辦法……”

萊拉在一堆廢話中隻提煉出“科林”——“萊拉·佩頓”的同學，這一個有效信息點。

“你到底想說什麼？”

對方更加緊張了：“我想說……你還記得我們的小組作業嗎？”

作業？！

所有張牙舞爪的困意瞬間消退，萊拉整個人精神到不行。

“什麼作業？”

“……是我們的小組作業，關系到數據算法與分析這門課的最後成績。你知道的，除非明天學校被炸了，不然沃利斯教授不接受任何延遲作業的理由。所以……你的部分完成了嗎……”

科林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覺得不該把噩耗告訴一個剛出院的可憐病人。

“什麼時候交？”

“按理說是今天晚上……不過沃利斯教授允許我們周一上課的時候交給他，所以是明天早上9點？”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