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了。”
和黎闫靠得很近,額頭都像是要抵上,“最近這裡不太太平,有事情就打電話給我,知不知道?”
見人愣愣的沒反應,陸川揉捏着黎闫耳垂的手指加重了點力道,強迫着人回神,“嗯?”
“嗯、嗯……”
磕磕巴巴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沒認真聽他剛才講的話。
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川心下一動,伸手在人發頂上揉了把,原本整齊的發絲被弄得淩亂,陸川這才好心情地松開手,“真的走了。”
也沒想着黎闫會送他,陸川站起身,剛想要擡腿離開的時候,卻感受到衣角被一股力道給扯住。
“怎麼了?”
陸川回頭,語氣有些揶揄,“舍不得?”
本以為會迎來人有些嬌橫的指責,卻不想聽見了一聲很小聲的“嗯”。
陸川一僵,然後他聽見黎闫的聲音響起,“那個、你可以把你的外套給我嗎……”
沙發上的人羞得不好意思,“我、有點冷。”
……
竟然沒被當成神經病。
看着搭在膝蓋上的黑色外套,黎闫手指很輕微地動了動。
剛從商店裡買回來的東西端正地放在茶幾上,黎闫拍了拍臉,似乎是想要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丢出去。
伸手将購物袋夠到面前,黎闫正打算把新買的内褲拆開,統一地過一遍水,突然聽見1号的電子音。
【不用洗。】
嗯?
以為1号是不懂他們人類的生活方式,黎闫跟他解釋說,“要洗的,這個是貼身穿的。”
【不用。】1号難得态度這麼堅硬,意識到自己話裡的歧義,頓了頓,他又說,【我是說,現在不用洗。】
“可是晚上洗的話第二天就幹不了。”
【幹得了。】
【我幫你。】
黎闫想起來進入到遊戲的第一天晚上,濕掉的衣服也是1号給弄幹的,點了點頭,黎闫說,“好哦。”
那沒事情做了。
黎闫又慢吞吞地縮回沙發裡,正想要問1号一些事情,就聽見外面門鈴響了。
砰砰砰。
還是很悶的三下。
“誰啊?”
外面沉默了一會,而後傳來一聲,“我。”
是江周。
沒忘記這人剛才還幫自己送牛奶,黎闫踩着拖鞋去開門,在看見門外站着的人之後,黎闫問他,“怎麼了?”
江周也不說話,就這樣看着他。
“江周?”黎闫又喊了他一聲。
還是沒反應。
也不回他的話,就是這樣幹耗着。
黎闫有些不想和他說話了,留下一句“我進去了”就準備關門。
門沒關上,被江周給拉住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黎闫眉頭一皺,擡起頭看他。
“給你送東西。”
江周将手裡的口袋向上提了提,“你的手,要塗藥。”
“謝謝,不過我已經塗過了。”
江周下意識地就朝黎闫的手臂看去,淤青明顯淡了不少,是塗過了。
隻是……
男人的目光在看見黎闫圍在身上的外套時變得越發的深沉。
同時面前人手臂上還有着一大片與周圍都不同的紅,像是被掌心覆蓋許久留下的痕迹。
似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刺激到了,也不等黎闫反應,江周拉住黎闫的手就徑直進了門。
進了門之後一頭就紮進浴室裡,半天之後端着一盆熱水和毛巾出來。
這又是要幹什麼?
黎闫順着江周的目光低頭,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個大膽的猜想浮上他的心間。
江周不會是想要把陸川給他上的藥給擦了,塗他自己的藥吧。
有些荒謬,但是看着面前人的神情,黎闫又覺得十分的合理。
“不行。”黎闫警惕地抱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