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津的白焰燃起,他的目光在文件夾和金宏達之間遊走。
“大緻線索局裡已經掌握,你的價值隻是為我們補齊細節。”
“但我這個人從來不是個完美主義者。”白焰靠近金宏達的眼睛,他沒有感受到灼燒的痛感。
但是,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金宏達覺得身體正在被分解為最初的無機物。
“我說!我說!我知道的不少,留我一條命!”金宏達的态度終于發生轉變。
面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會把他弄死,他這種沒有背景的小妖怪甚至沒有取保候審的價值。
禾雪晝在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支着胳膊看着旁邊的精怪道士和尚塔羅師命理師亂成一鍋粥,劉明把這些人員安頓好,後背都被汗濕。
“最近的事務這麼多?”禾雪晝幫忙拉住一個就要順地打滾的活躍分子。
“害,年底了吧,沖業績。”劉明歎口氣。
鬧哄哄的走廊裡突然安靜,那些吵吵鬧鬧的“群衆”一下子噤聲不語。辦完事的陸科長看到安安靜靜的走廊,滿意地點點頭。
随後陸鶴津示意劉明去審訊室裡把金宏達壓走。
“問出來了?”禾雪晝起身。他在這坐的腰都痛了。
陸鶴津把文件夾遞給他:“這是條小魚,被人推出來當炮灰。”
金宏達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金石把銅錢交給他,讓他用屍傀去襲擊42局,制造混亂。
得虧金宏達是個蠢的,為了立功,選擇拿陸鶴津開刀。
“那串銅錢,可不是金宏達能用得好的。”禾雪晝細細翻了筆錄,越看越違和。
一個半吊子水平的金蟾怎麼可能控制住1600隻屍傀?
最大的可能就是銅錢反噬,屍傀失去控制蜂擁而出,危害世間。
“金石從來沒想着讓金宏達活命。他隻是想把屍傀放出來。”陸鶴津将壓在最下面的A4紙抽出,點了點,“狼族和金蟾脫不了關系,我已經通知甯連那邊,讓他們做好準備。”
按照金宏達的供詞,狼族頻繁出現在甯連已經有兩年多,與明崇山的出行記錄吻合。
“煉屍是禁術,金蟾一族這是犯忌。”禾雪晝皺起眉,腦子裡飛快過了一遍澄明海那邊的關系。
“祭祀……”禾雪晝看向紙張上的記錄,冷意從心裡漫出來,“金宏達有說他們在祭拜誰嗎?”
陸鶴津搖頭。
“我們該去問問明浩。”陸鶴津理好了自己的袖口,“總得知道狼族和金蟾族是怎麼勾結在一起。”
“還有那天襲擊林業的人……”
禾雪晝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有了突破點總歸是好事。”
那天的排場不算小,全國上下的各個分局這段時間全都繃着精神全天巡查。
稍微有些規模的精怪組織都好好地報了數據和人員行程,生怕領導一個不如意就拿自己開涮。
而“罪魁禍首”之一,現在大搖大擺地跟在陸科長後面,試圖讓這口黑鍋砸在狼族和金蟾族身上。
明浩不解,明浩憤怒,明浩嚎啕大哭。
他本以為昨天見到父親就能出去,誰知道明崇山留下一句“好好照顧自己”,就走了。
此時的明浩終于長了點腦子,正在好好反思自己到底犯了什麼事兒。
“你和珊明集團的人,有什麼交集嗎?”陸鶴津坐在迎賓館房間柔軟的沙發上,而之前張牙舞爪的明浩終于能坐下來好好交流。
“就……和朋友吃過幾頓飯。”
“哪兒的朋友?”
“之前跟我爸出去偶爾認識的……在甯連那邊。”
“什麼種族?”
“金蟾,是金蟾。”
陸鶴津臉色不虞,整條線串的太順太快,邏輯合理到讓他覺得不真實。
明浩在突然的沉默裡感到刺撓,他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說錯話。
禾雪晝盯着年輕的狼妖,對方嘴角細微的抽搐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你和珊明的哪位領導吃過飯?”禾雪晝的問題打的明浩措不及防。
“那那……那我哪兒知道,吃個飯又不是查戶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明浩火氣又要被點燃,他有些激動的拍着大腿,“你們這是強人所難!”
禾雪晝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陸鶴津徹底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你在撒謊。”陸科長給明浩下了判詞。
明浩的供詞與42局掌握的情況過于吻合,字字句句都在把自己的爹往火坑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