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種強烈的直覺。

“吱呀”一聲，他打開蓋子，拿出裡面的東西，卻愣在原地。

裡面竟是女子的小衣。皆是白色底色，上面繡着各種各樣的花紋。

衣角處繡着幾支紅梅，花瓣層疊，栩栩如生，清冷又帶着一絲嬌豔，仿佛能嗅到冷冽的梅香。又或是兩隻蝴蝶蹁跹嬉戲，靈動優雅，似乎随時要飛出來。

言慕沒想到女子小衣竟有這麼多樣式。

更沒想到，整日穿着素白衣裙的師尊，内裡竟穿着這樣的小衣。

絲綢滑膩的手感留在他手上，像握住了一片柔軟細膩的雲。他忽地松開手，像摸到了烙鐵似的，臉上溫度騰的一下上升，耳尖像是燒起來了。

他喉嚨微動，心跳得劇烈。

就在這劇烈的心跳聲中，他聽到外面有人說話，腳步聲已離這裡極近，馬上便要進來。

言慕隻能手臂一撐，從後窗倉促跳了出去。出去後，他才想起那個箱子還沒有蓋上。

而這邊，林寂染在前，季珩在後，二人進了房間。

季珩語氣親近，像在撒嬌似的：“弟子這次還想奪大比魁首，師叔有什麼妙招，教教我嘛。”

林寂染無奈：“我知道的都已教了你們，沒有别的辦法了。”

這時，林寂染掃到床邊那箱子大喇喇地開着，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餘，以為是自己早上忘了關。

“你等下，站在這裡别動。”她走過去，用身體擋着季珩的視線，将箱子合上。

再回來時，季珩面色正常，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她這才繼續說道：“你已經很優秀了，目前門内弟子中難有能夠與你一戰之人。隻要正常修煉便好，不必太憂慮結果。”

季珩這才笑道：“師叔竟然這般看好我，弟子定會奪個魁首回來給您看。”

……

經過這一番折騰，言慕心中更亂。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當年那本書，是誰的惡作劇成果，寫他對林寂染做出那種大逆不道之事。因為此事，他差點再也回不來劍宗。

若是讓林寂染知道，他偷偷潛入她房内，翻她的東西，看到多少該看的不該看的，隻怕師尊會震怒，再次将他逐出師門。

這件事，隻能爛到心底，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異樣。

晚上，他躺在床上，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意識漸漸開始模糊，陷入夢境。

夢中，他似乎在練劍，從早練到晚。渾身疲憊，便想找個地方沐浴，恰巧面前有一處溫泉。

他原地打坐，想将靈力再運轉幾圈，待穩定下來，便進去沐浴。

可誰知，卻有一道女聲響起。

“言慕。”

那道聲音，隔着水霧，不甚清晰。但他能聽出來，那是林寂染的聲音。

他猛地睜開眼，霧氣中，由遠及近出現了一雙濕漉漉的赤足，在燭光下泛着晶瑩的光澤，水珠順着她如玉的肌膚滑落，走過的地方皆留下水印。

“言慕。”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卻與她平時的聲線不同。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誘人的柔媚。

“不行！”言慕瘋狂對自己說，“不能看……快閉上眼！”

可他的視線仍舊不受控制，漸漸向上移去。

素白的衣裙被她随意而松垮地披在身上，衣帶半系不系，似乎輕輕一陣風就能将它吹散。走動間，一雙白皙修長筆直的腿若隐若現，肌膚白皙如玉，每一步都帶着攝人心魄的優雅與從容，像是天上的神女，卻堕落到凡間，沉浸在情與欲中間。

她的足尖輕輕點地，水珠順着腳踝輕輕滑落，留下細小的水痕。

上身穿着的……是那件紅梅小衣，肩頸線條優雅，鎖骨微微凸起。烏黑長發濕漉漉披在腰間，發梢還滴着水。

他用力控制自己閉眼，卻根本無法做到。

心跳猛烈到像要蹦出胸膛。

他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視線再往上。

她的面容被水蒸氣燙到微微泛紅，睫毛仍帶着水汽凝結成的水珠，随着她的眨眼微微顫動。她的唇比平時更紅潤，像是一朵開得飽滿的花朵，輕輕一碰便能揉出汁液。

清冷與美豔在她身上完美融合，既不容亵渎，又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聽到自己啞聲道了一句。

“師尊。”